关着灯房间里尽管有月光也仍然看不清眼泪,迟骋伸手去摸摸,陶淮南抓住他手贴在心口,哑声说:“没哭。”
“没哭抽什抽?”迟骋说。
“刚哭完不得抽会儿,”陶淮南吸吸鼻子,“没在装哭。”
“你可别装,真哭都够烦,”迟骋曲起手指在他眼尾旁边敲敲,“疼不疼
“别再长大,”迟骋亲亲陶淮南手心,声音轻轻地叫他声,“小孩儿。”
陶淮南刚才在客厅跟迟骋吵架时候掉几个大泪珠,那是情绪上来拱出来。这会儿却怎都止不住,心口像被人捏住持续地疼。
“你别疼,”陶淮南在迟骋肩膀上蹭眼睛,“你别疼……是错,都是做得不对。”
迟骋反手扣着他脑后,轻轻抓着他头发。陶淮南下下去亲迟骋脖子,又小心又诚恳:“你说这些很难过……小哥对不起。”
迟骋脉搏穿过薄薄皮肤挨上陶淮南嘴唇,有规律跳动能带来跟听心跳样安全感。陶淮南难舍地吻着那里,颤抖着说:“再也不。”
这因为那都不行。”迟骋说这话时候声音里带着坚决,是不容拒绝语气,“不可以。”
他说“不可以”时候甚至有点凶,可是陶淮南并不觉得害怕。
“你发现没有,陶淮南。”迟骋摸摸他脸,在他脸上轻轻地刮,“你越来越知道怎让疼。”
陶淮南猛地颤,这句话让他头皮都麻。
“你说最怕生气,其实你根本不怕。”迟骋低声说话时听起来其实是温柔,他现在也确是温柔,他不带任何脾气地平和地说着话,可每句都让陶淮南心颤。
这晚陶淮南窝在迟骋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把脸埋在迟骋身上,把自己变成跟驰骋样体温,染上跟迟骋样味道。
迟骋偶尔拍拍他后背,陶淮南哭过之后,伏在迟骋身上时不时抽气。
这大哭过之后还像个小孩儿,每次哭完得抽搭半天,哭过好久之后还得抽气缓缓。
“还哭呢?”迟骋往后仰仰,去看他脸。
“你越来越知道怎才能治,你故意把自己摔出伤,故意跟说你长大,你往身上扎刀子越来越狠。这样能让生气,可你也知道就算生气也没什。”
迟骋放下手,又重新盖上他手背,声音又平静又温和:“你长大懂好多东西,以后会明白更多,然后去做那些你觉得对事。你知道怎对付,怎下刀最准。”
陶淮南眼泪砸在自己膝盖上,烫得他火烧样。
迟骋句话就是个火点,把他心烧成个个火窟窿。
迟骋声“疼”让陶淮南整个人都慌,他去摸迟骋脸,摸他眼睛和嘴。他想说“对不起”,想说“你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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