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头
自己是现在自己，那头自己是过去自己，是该被改变该被战胜自己。
他努力着，角力着，直至落下衣服又被拾
起来，重新搭在他肩膀上，和这件衣服
起来，还有温别玉手，及身躯。
温别玉侧身拥抱住他。
“多穿点。”温别玉说，“正好
也有点冷，这样比较暖和。”
俞适野怔下，他侧头看着温别玉，先有点茫然，忽而醒来，像做梦人从梦中醒来那样，抽不断湿冷消失，过去自己消失，满天红雾沉下地底，也消失，红枫树又变回红枫树林。
“……你不太舒服吗？”
旁边温别玉问这句话。
这是道路边长椅，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
俞适野没有转头，他目光就盯在前方处，红枫在视线里晃出些重影，而他强迫自己去面对与接受。
“……嗯。有点冷，可能不小心感冒。”
又看眼枫叶，再向温别玉。
他发现个自己熟悉面对恐惧方式……虽然是过去式。
“别玉，和起去个地方吧。”
“哪里？”
“枫林。们去枫林看枫叶。”
他身体开始回暖，暖意来自温别玉，源源不断热量从对方手臂，从对方躯体传递过来，魔术般，拂去他双手上细颤。
于是他结冰心，也因这温度融化角。
俞适野忽然很想倾述，微微笑，对温别玉说。
“其实……”他表情轻松，像是在开个无伤大雅玩笑，“你知道吗？有点讨厌红色，这种深色，有时候让人感觉恶心。不过——”
对方语气里带着些调侃味道，将话说得很轻松，好像正在下午茶茶歇时间
只手伸过来，在他额上轻轻触。
“你在冒冷汗。”温别玉又说。
“是吗？那可能感冒得有点严重。正好来日本，回去泡泡温泉缓缓就好。”俞适野再度回答，口齿清晰。
件犹带着体温外衣落到俞适野肩头，落下时候，外衣往下滑滑，那点微薄温度刚刚临近，便又走向远方。
俞适野平静地感受着，他像个正在拔河人，这头是自己，那头也是自己。
***
置身于片枫林中感觉，和站在颗枫树前感觉，是截然不同。
天地被切成三种颜色，天上片深红，地上片橙红，中间倒有些黑褐色树干，可树干周围还有笼罩着层红雾，像张大网，悄无声息地出现，悄无声息地聚拢——直至像个口袋，把人套入其中。
当俞适野发现时候，已经感觉到很深重寒意。
秋天本来就是寒凉，这种凉意像是从身体里头渗出来，并不非常剧烈，但非常绵长，像是匹布里条怎
抽也抽不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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