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从来没觉得你闷啊。”他表哥贯正经、不苟言笑,可他就是见之高兴,比那些下人围着他,为他说百个笑话都叫他高兴。
萧莨不再多说,低头看看怀里儿子,小娃娃睡得正香甜,面有红晕,脸似乎又比前两日更圆些,他低声叹:“他长得好快。”
“小孩子都这样,天个样,十天半个月不见,说不定你就认不出他。”
“那你呢
祝雁停倚到他肩上,喃喃道:“没什,日日出不门,有些闷而已。”
“先前不是说不闷吗?”
“先前是先前,怀着珩儿时候好歹还能去院子里走走呢,现在连房门都出不,”祝雁停小声抱怨,“陈太医说,不到开春转暖,都出不这个门。”
无端又想起那日祝雁停浑身鲜血淋漓场景,萧莨闭闭眼,轻声安抚他:“之前答应过你,带你去泛舟,等天热们就去。”
“那也还得小半年,大冬天,家里也怪萧条冷清,做什都提不起劲来。”
未必知晓,旦萧蒙身死,萧让礼再受刺激,自然撑不多久,只要他们父子二人没,剩下萧莨萧荣两兄弟,个文弱书生,个纨绔,戍北军还能指望他们不成?等们人过去,年、两年,总能渐渐将之收为己用,王爷,这个时候,你可万不能心软。”
“在战场之上下手,……当真有那般容易?不会被人发觉?”
刘崇阳得意道:“混乱之中,谁还顾得那多,随便个小兵都有可能得手,何愁没有机会。”
祝鹤鸣眸色几变,思索许久,终是点头:“你既有把握,那便去做吧。”
刘崇阳捻捻胡子,又提醒他:“王爷,此事,还望王爷瞒着小郎君些。”
“嗯,母亲今日说,珩儿满月没有大办,百日定要大肆操办番,热闹热闹。”
祝雁停叹气:“那热闹也是给别人看,还要折腾儿子。”
“那你想如何?”萧莨无奈问他。
祝雁停笑笑,抱住萧莨胳膊,与他眨眼:“表哥多陪陪就好,你在这屋子里,就不觉得闷。”
萧莨挑眉:“不闷?”
“那是自然,”祝鹤鸣声长叹,“那个傻弟弟,对人动真情,可到底比不过人家亲缘骨肉,也罢,这事还是不要叫他知晓得好,免得他心中不安,还要与闹腾。”
国公府。
天愈发冷,火盆就在榻边,祝雁停身下垫着褥子,身上还盖着厚重皮毛毯子,抱着儿子倚在榻上发呆。
小娃娃刚睡着,祝雁停没将人交给嬷嬷,直将之抱在怀中,呆愣许久,直到房门开阖,萧莨进门来。
萧莨脱去身上沾雪大氅,在门边烤烤火,过来坐上榻,接过儿子,又揽过祝雁停腰:“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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