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陪他起,还有俩摄影师得前前后后地跟着。
原野和他们打着商量,问:“歇会儿吧二位老师?们就骑会儿车。”
摄影笑着摇头,让他们骑他们,他们开着车时快时慢地拍。
原野也被拍习惯,现在很多时候就当镜头不存在。方绍穿着身运动装,看起来很放松,也显得挺年轻。
有种身在茫茫人间剧烈孤独。
原野在眼罩后面闭闭眼睛,这种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念头,也有很多冲动。
开伞之后失重感就渐渐回来,也就没那奇妙。原野睁着眼看山海,感受着点点回人间过程,他对着教练手持摄影机笑下,这飞圈确挺好玩。
飞下来后遗症就是耳朵听不清楚,像糊层膜。方绍下来之后摘身上装备朝原野走过来,原野冲他笑下,脑袋挨过去在他耳边说句话。
方绍失笑,提高音量对他说:“知道听不清楚你还这小声。”
问原野:“原野哥玩过这个吗?”
原野说:“触到盲区今天,这个真没有。”
“难得听你说不会,”迟星笑嘻嘻,“今天不是大侠。”
“本来也不是大侠。”原野笑着说。
原野和他那位教练发型很像,对方是个花臂酷man,得比原野高头,穿着黑色紧身短袖,身肌肉看着极壮观。背带把他俩严严实实绑在起,绑得太紧,原野动作大点都能挨上对方胸肌。
这句原野听到,他也喊着说:“知道听不清才这小声!”
方绍挑起眉,问他:“说什怕听见?”
原野笑,回身走,喊声:“情话!”
从天上下来脚踩到地觉得像回到人间,等录完这期节目回家才是真回人间。
那天晚上他们住在个庄园里,占地几十亩,有片小池塘,和大片苹果园。这边地势很有意思,高高低低特别随意。原野跟那个男生导演说借个自行车,导演也不知道听见还是没听见,转头人就没。最后还是原野自己出去借,借两辆赛车,他看到这种不平小街就很想骑车。
他侧过头去看方绍,笑得挺没节操,说:“哥,这不算出轨吧?”
方绍笑笑没理他。
万五千英尺,原野和他身上绑那个教练起跳下去。那瞬间原野其实有些遗憾,如果他身上这个人是方绍就好,他还挺想和方绍这飞次。
自由落体从云层降落,这种感觉很奇妙,整个人完全是放空,空到连失重感都失去。原野想回头看看方绍跳下来没有,但这动作根本做不成,身体不受控制。
耳边除风声什都听不到,整个人像是被空间隔出来,把他独立分出,然后从时空夹缝中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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