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安依然道:“奴才罪该万死。”
陆质摆摆手,道:“就算不去讳信院,看着也
可陆质偏就把这句话听进去。从那以后,在他自己书房,陆质就很少坐着。
无论是看书、临帖,还是工笔描画,都站在书桌前。
陆质始终认为,做件事,都当有做件事样子。既然做,便要全神贯注,耳听目倾,方得成效。
这站就是上午,午间太阳高悬,陆质手上还有半页描红未竟。严裕安又硬着头皮凑上去,倒杯热乎茶递给他,头垂老低,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嗯。”陆质眼睛还在纸上,被他说才觉得真是渴,放下笔接过茶杯把盏茶都喝尽,问:“什时候?”
,次不落。只要出门,便有软轿跟随,点不怕佛皇帝面子。
这些事怎说清呢,两个小孩子,吃亏,连出头查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依靠都没有,只得生生受。
陆质眉头微蹙,前尘往事很容易泛上心头。
他想起陆麟跛着脚带他穿过讳信院们,与他道睡在寝殿里,又跛着脚同他走过那多个春夏秋冬。还想起还有陆麟婚事定下来,是个没落大族家养在嫡妻名下庶女那晚,兄弟两个对烛夜饮,陆麟微微垂头,眼底片冰凉,沉默半夜,最后只对陆质说:“咱们兄弟几个,只看你”,心里又开始发凉。
当日他看着其中个小厮给陆麟披上披风,然后扶着他上软轿,车马渐行渐远,看不见人影,严裕安才轻声叫他:“殿下……”
“回殿下,刚过午时。”
午时……陆质心里奇道:“那小花妖能睡这久?”
但也只是那想,站两个时辰,陆质也感觉稍微有些乏。他绕出书桌走动几步,才觉得腿上没那紧。
严裕安见陆质脸色晴朗,是个劝谏好时候,便使腰身更弯,毕恭毕敬道:“殿下,老奴罪该万死,说句不该说。念书是着紧,可您是金胎贵体,千万要保重着身子啊。”
闻言,陆质在走动间瞥眼严裕安,笑,道:“这还够不上万死。怎着你?说句话都战战兢兢。”
那天陆麟叮嘱,陆质自己也省。从此便当真日日按着讳信院时辰,卯入申出,甚至比在讳信院时对自己还要严格。
昨天忙着哄撒娇小花妖,已经懒怠日,陆质不敢再偷懒。到书房便将几个小太监全打发出去,只剩个几乎将自己存在感降到零严裕安在角落里候着。
陆质为人,其实有些保守顽固。
譬如很小时候,讳信院老师曾经说过:读书时最宜站着,可戒躁、戒怠。
但他不可能那样去要求皇子,讳信院皇子们也不可能站着听学,那句话只是随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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