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直很懂事，懂事得都让
忘
，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还没成年
孩子。”
“这辈子做最后悔事，就是不该同意他去荣莘，不该同意他住校……”周妈妈轻轻放下鞋子，近乎仇恨地，自厌弃地抓扯下自己头发。
再抬头，她眼睛通红，内里情绪激励，是痛苦，懊恼，也是悔恨。
然而，转瞬，这些情绪就被她收拾得干二净，仿佛刚刚种种全都是陈岭幻觉。
“抱歉，让你听说这些有没。”
周妈妈眼神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块儿石子，细微波动后，恢复平静。
“是原鑫同学啊，进来坐坐吧。”她看眼青年手里抱着箱子，目光在触及到那张表格式，瞳孔狠狠缩下。
陈岭走进玄关，入眼便是宽敞客厅和精致装修。
看得出，这个家庭经济条件不差。
周妈妈走到墙边，将靠在墙上拖把拿起来，放去阳台小水池中。返回客厅时，她特意拐去厨房，给客人倒杯水。
另个答案。
陈岭站在防盗门前，按下门铃。
前来开门是个小男孩，生得漂亮乖巧，他噘着嘴，仰着脑袋望着门外青年。
“你找谁。”
“找你妈妈。”陈岭微微弯下腰，免得自己高大身躯给小孩子造成压迫感。
“没关系。”陈岭放下手里水杯，“阿姨，今天除来送东西，还有另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周原鑫上次放月假回家吗？”
“谢谢阿姨。”陈岭把放在双腿上箱子放到茶几上，“这是周原鑫东西。”
周妈妈脸白几分，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着里面每样东西。那些被她隐藏起来悲伤，终于在这刻满出来。
“原鑫是个好孩子，是对不起他，都是错……”
女人哽咽地攥住只鞋，鞋子又旧又小，显然不是十六岁周原鑫能穿进去，可他直带着，从这个不属于自己家庭，宝贝似将鞋子带去学校，妥帖放起来。
“这是原鑫十三岁那年上初中时候，带他去专卖店买。他当时明明特别高兴，却非要冲摇头说不喜欢。”周妈妈笑下，眼泪自眼眶蔓延，摇摇欲坠地悬挂在眼眶末尾。
小男孩怯怯地看他眼，回头扯着嗓子冲里面喊：“妈妈，有人找你。”
话音落下不久，名穿着家居服，趿着拖鞋女人走出来。
女人似乎还在忙活，手里正攥着张纸巾擦汗，见门外人不认识，她露出迟疑且疑惑表情：“请问你是？”
“阿姨，是周原鑫同学。”陈岭放软语气，装嫩装得得心应手。
青年身T恤，头发利落清爽，抿嘴看着自己样子，乖巧安分，很难让人怀疑他话语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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