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换乘客人太多,陆家和崔家行李又都不少,所以得到马车十分有限,陆云只能先济着四位女客,自己就在运货马车上凑合下。
不过商家服务还是很到位,为保证他们路安全,商家车马行专门派二十名护卫路随行。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是士族,若是庶族,只怕商家也不会如此上心……
马车很是颠簸,比坐船难受太多,陆云却不受影响。坐在摇晃马车上,依然可以专心致志看书。直到过汴州,他被道旁情形所震惊,才无心去读他圣贤书!
只见官道之上,到处都是扶老携幼、蹒跚前行逃难百姓。他们每个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时还能看到倒毙在路旁尸首……
更让人不安是,在道旁间或会发现有倾倒马车,财物已被洗劫空,车上人也不知所踪……
反正陆夫人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乱子,之后日子里,陆云便索性闭门不出,专心读书。
崔宁儿倒是对他产生些兴趣,但几次到船尾透气,都没见到陆云。虽然这时风气开放,但女孩子家,自然不会去主动找男人聊天……
就这样相安无事几日,客船离开淮河进入通济渠,河面下变得狭窄许多,船速也慢下来。到汴州带,干脆直接不能前行。
感到船只半天没有动弹,陆云这才走出房间,到船头查看情形,只见前方船只首尾相接,眼望不到头,居然堵船……
“这是何故?”陆云皱眉问旁船家。
车队越向前行,沿途灾民也越多。看到有贵人经过,不知是哪个带头,灾民们围上来。他们伸着枯瘦肮脏双手,可怜兮兮乞讨道:“行行好吧,俺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
“公子,家娃娃就要饿死,给口吃吧……”
“闪开!”商家护卫赶忙挡住乞讨人群,挥动带鞘兵刃驱赶道:“再上前就不客气!”
“住手!”陆云在马车上看得远,只见前头灾民多到让人头皮发麻。他皱着眉头沉吟会儿,下令道:“把们干粮分些
船家无可奈何解释道:“回公子,据说黄河决口,通往洛都航道断。”说着他脸不可思议摇头道:“去年才新修黄河大堤,花朝廷多少银子?怎今年就决口呢?”
陆云回头望着后方,同样眼望不到尽头船只,问道:“那怎办?”
“肯定是没法继续前进,”船家叹气道:“只能等后面船只退走,咱们返回宋州。那里有商家车马行,改陆路送公子行回京。”
陆云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天后,后面船只终于开始退去,客船又用天时间返回宋州。在宋州,陆云行换乘商家马车,沿着官道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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