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颗夹裹青筋、充血冒脓眼球,扑通声,落在中年男人面前酒杯里。
房间里片死寂。
连奚不开口。
中年男人也不说话。
连奚闷葫芦个,每天直播浑浑噩噩,也不爱说话。
除此以外,别主播有声,是因为他们要感谢大哥送礼物。说到兴起还要拍案而起:“感谢大哥给组666,兄弟们给大哥波关注走起来!谢谢大哥!大哥大气!”
连奚直播晚上,送礼人寥寥无几,想感谢都没得感谢去。
他直播要是能有声,吵得邻居投诉,他还能住这地方?
中年男人也没在直播事上再纠缠下去,毕竟他不懂这玩意儿,只是随口说两句。他看向餐桌旁那簇深褐色血迹,过半天,抬起手指着,幽幽道:“……小老弟,你就不怕。”
个人喝。”
男人情谊就像上头烈酒,只要称兄道弟,你就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中年男人喝酒吃肉,满脸通红,显然有些醉,个劲地拉着连奚说话。
“小老弟,听说你是搞直播,直播是什,干嘛。”
“就是对着电脑,搞些网上东西。”
墙上时钟嗒嗒走秒。
谁也不知道过多久,中年男人伸手把掉进酒杯里眼球捡回来,巴掌按向自己眼眶。他再抬起头,血淋淋左眼那儿是片模糊可怖景象,人类眼球不掉出来,永远不知道它有那大。四围肉都烂,生蛆,蠕动着。
唯有那颗白花花眼球,嘎吱嘎吱地颤着。
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声沙哑笑,那声音绝对不像人类能发出来,好像粗粝沙石死死摩擦黑板。
“不好意思,小老弟,见笑啊。”
连奚默默,清彻平静眸子转首看向中年男人,反问:“那你就不怕。”
四目相对。
连奚漆黑深邃眼仿佛片吃人千尺幽潭,没有点涟漪,也不带半点人气和烟火气。
中年男人感觉头皮发麻,他干笑两声,伸手去拿桌上酒瓶。边低头给自己倒酒,边缓解气氛:“咱就随口说,这人嘛还能被鬼为难死?这便宜房子,全苏城找不到第二个,要是不拆迁,还要继续住……”
“噗通——”
“电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在干嘛。”男人喝得醉醺醺,手臂压在桌上撑住整个上半身才没有滑下去,他抬起头,眯着眼:“人家都说直播很吵,特别讨厌住在什搞直播人旁边。但小老弟看你每天都很安静啊,家里都没声。”
连奚:“……”
真是不说话则已,说就这扎心。
他为什没声?
人家直播有声,是因为人家会聊,人家会说话,说得还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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