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奚把玻璃杯搁在餐桌上，他摸着左手腕
青铜铃铛，声音低缓，似远古而来，悠扬回荡。
静静，直入人心。
神情癫狂。
像着
魔。
“404那个女，穿个白裙子在街上走，多好看啊。
就摸下，她就瞪
眼。那个手感，那个媚眼……”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连奚刷抬眸，看向他。
门卫大叔嘴角开始流出丝丝诡异油，可他好像没发现，陶醉地说道：“那个老太婆，半夜出来上厕所。她刚从厕所出来，就死。就倒在这个桌子上，就这个桌子。”
“对，还有楼梯旁边401那对小夫妻。小夫妻俩吃饭在床上睡觉，外头炮仗声大得要死，他们睡得跟猪样，嘿嘿，刀个……”
“403那个，就个小孩在家，他爸妈都下楼放炮仗。撬这个门，躲他们家柜子里……”
……
都过去二十三年。”
“你怎
会想到来这儿做门卫。”
门卫大叔扭头看向连奚：“来这儿做门卫？”
连奚给自己倒杯白开水，他捧着玻璃杯，手腕上铃铛和红绳轻轻晃着。他看着对方，神色平静，声音轻缓：“嗯，工资不高，好像还不包吃包住。半年前就说要拆迁。对，你好像就是半年前来当门卫？”
门卫大叔慢慢笑，露出口黄牙，牙缝里还夹着丝肉：“哪有那多原因嘛。”
餐桌边，门卫大叔嘴角渗血，兴奋疯狂地笑着。
餐桌另边，中年男人仍旧傻傻地低头看着那锅空肉。他好像听到门卫大叔话，又好像没听到。
咔哒声。
门卫大叔和中年男人都清醒。
他们起转首，看向连奚。
“哦对，404，404……”
“还有404！”
他好像着魔，越说越疯狂，嘴里开始疯狂流油，油流得满身都是。渐渐油不再流，却变成鲜红色血，淋他满满身。
可他什都看不到。
他还在说。
连奚点头：“也对。”
似乎没想到连奚这快就被说服，门卫大叔愣片刻。他岔开话题：“对，发现你回家时候，经常在外面这条走廊上停几秒。咱们这栋楼就你个人住，哈哈，怎，你是撞鬼。”
连奚：“大叔，你观察得这仔细吗。”
门卫大叔顿，解释道：“这里死这多人，你又个小年轻孤零零地住在这种地方，怎放心啊。”他感慨道：“不过你胆子可真大，听老刘说，四号楼四楼，自从那起案子后，二十多年，就只有你个人租过。别人就是再胆大，也不敢住四楼。”
他目光闪，指着墙上血迹：“看到，这就是当时死在这房子里那个老太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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