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奚:“不扶您过去话,您看他。”
金光男轻挑眉。
连奚:“他就要打死您。”
老太婆鬼:“……”
老太婆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长得瘦弱,连奚只手揽住她肩膀,另只手扶着她左臂,就这搀着她,步步,缓慢地走向马路对面。
可爷爷管得亲戚间七嘴八舌,却管不学校里孩子们。
“连奚听说你爸爸死!”
“你妈妈死,你爸爸也死,那你就是没爸妈野孩子!”
“妈妈说,他是个丧门星,他爸爸妈妈都是被他克死,们不要和他玩。”
回家路上,他蹲在十字路口,抱着双膝,茫然地看着前方。
那是十六年前。
父亲车祸去世,葬礼上,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不哭不闹,就静静地看着水晶棺里,父亲那张生冷僵硬脸。
耳边响起很多声音,走过很多人,可是切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就这默默地注视着父亲。
如果直看着话,爸爸会醒过来吗?
渐渐,老太婆鬼真将他当成自己孙子。她摸着连奚手,笑着说:“小俊啊,你在
“就这个十字路口,小时候,有个穿红裙子小女孩在斑马线上回头看,问要不要起玩。当时还以为她是人,差点就跟她起跑过去。”连奚用平淡地语气说道,他没有说前面那部分,他只是从这里开始讲起,“就要跑过去时候,是这个老奶奶把抓住。”
连奚转头看眼那个蹲在地上、遍遍喊着“在等乖孙”老太婆鬼,道:“她说,和她乖孙样大。等再回头去看那个小女孩,正好辆车压过去,那个小女孩早就不见。”
苏骄恍然大悟:“难怪你那清楚这老太婆身前事,还知道她什时候死。”
连奚点点头:“查很久才查出她死因,但她家人根本联系不上,好像很多年前就搬离苏城。”连奚走到这老太婆鬼跟前,蹲下去:“您要是愿意,就把当您孙子,扶您过去。您在这儿等四十年,每天都这眼巴巴地等着。现在想找到您孙子,大海捞针,几乎不可能。”
老太婆鬼死命摇头:“不,要等乖孙!”
当然是醒不过来。
遗体被送去火葬场,爷爷只手拉着他,只手抱着父亲骨灰。
白发人送黑发人事,爷爷经历两回,次是送走妈妈,次是送走爸爸。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身后亲戚里有人说句“就是这个丧门星!”,他下意识地想回头,爷爷却用力地拉住他手,没让他回头看。他抬起头,爷爷正看着他笑:“和奚奚没关系,奚奚中午想吃什,爷爷给你做。”
他懵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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