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谢木不喜欢穿袜子睡,可能是因为双腿还未出事之前习惯。
平头男人小心翼翼,仿若是捧着个珍宝般,轻轻抬起谢木脚。
他可以感受到,手中脚踝有多纤细,随着袜子被程川轻柔拿下,白皙脚背也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是因为长期不走路原因,这双脚很白,很嫩,虽然它失
平头男人眼微微垂着,落在双侧拳握握,随即,有些犹豫迈出脚步,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在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时,走廊末端拐角处,谢时走出来。
他玩味看向那扇被打开房门,肖似谢南恩薄唇勾出抹嘲讽笑。
“嗤,忠心?”
***
“小叔已经睡下,你先下去吧。”
程川眉微微皱皱,但还是应声,“是。”
虽然答应着,脚下却像是生根般,纹丝不动。
谢时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程川,你跟着小叔多长时间?”
“五年。”
程川直安静等在门外。
他知道,再过不久,先生就会叫他进去。
自从先生受伤后,从前连根手指头都碰触不到他,现在居然每天都可以陪伴着先生。
就算是日日做着重复事,于程川而言,也是幸福。
谢木房间外走廊有扇窗,他喜欢雪,平常这窗也就总是开着,雪飘不进来,风倒是很顺畅飘进来。
程川穿过屏风,来到内屋。
床榻上,谢木确正闭着眼安静睡着,屋里暖和并不闷热。
平头男人先是小心翼翼来到床边,手伸进被子里,确认下面床铺温度是温热,这才要收回手。
但收回手前,他视线被谢木脚上穿袜子吸引。
这多年来,直都是程川在伺候着谢木饮食起居,很多连男人都没有察觉到小习惯,程川却在心底记得牢牢地。
“哦,五年啊。”
谢时笑笑,仿佛只是单纯好奇般问道,“你对小叔,很忠心吧?”
程川面色不改,“先生救过命,对先生,自然是忠心耿耿。”
青年唇角带上抹若有所思笑,他挑挑眉,转身离开。
程川站在原地,看着谢时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窗户外风吹在他脸上,伴随着外面寒意。
南方冬天,冷意是顺着人骨头缝飘进来,尤其是这样下雪天,程川只站会,脸上便被风吹得冰凉起来。
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微微垂着头,等待着他效忠先生喊他进去。
可直等到灯亮起,外面天色暗下,也没有等到。
平头男人并不焦躁,他想,可能先生今夜想晚点歇息。
门打开,相貌英俊青年走出来,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在看到高大程川后,这丝笑意便微微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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