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心里愁得很。他身为个现代人,虽然熟读四书五经,熟背孔子那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他只是熟背,无法做到。前世那个世界,南宋末年宰相陆秀夫抱着幼主跳海殉国,十万臣民慷慨赴死,崖山之后无中华故事他听过,他佩服这些义士,却无法感同身受,也不会这做。
哪怕二十五年前宫门政变,太子和钟大儒是被人陷害,并未真想逼
“行,为师岂能不知你心里那些想法。”
“……先生懂。”
“你如此想,倒也无错。你曾经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能有如此壮志,是好事,但为师从未要求你以此律己。如今大宋看似平静,北方辽人却直虎视眈眈。你若能平安康乐地度过生,这也是为师所愿。”
两人走到巷头,梁诵停步,正声道:“愚之请你去做事,从今日起,与你无关,你莫要插手。”
唐慎怔住。
徐慧事,唐慎不可能瞒着先生,梁诵问起来,他犹豫半晌就说出来。
唐慎道:“愚之说,他本不想来叨扰,只是先生您当时身在金陵,这事又要紧得很,他便只能来这碰碰运气。”
梁诵:“确实不希望他来找你。”
唐慎愣,抬头看梁诵。
梁诵:“慎儿,既然他已经告诉你那个花道士是何人,又告诉你为何要从花道士口中探听消息,你应当知道这背后牵扯到底是何事。”
梁诵笑道:“唐小三元,回去吧,姑苏府案牍累累,为师得回去审阅!”
梁府管家已经在巷头等候多时,梁诵登上马车,还未走,唐慎快步上前,站在马车下,喊声:“先生!”梁诵拉开车帘,只见这俊俏小儿郎站在杨柳下,模样认真地说道:“先生说,愿生康乐便好。这话也想对先生说,也愿先生生康乐,颐养天年!”
梁诵瞠然地看着唐慎,良久,道:“好!”
唐慎在巷口目送梁诵离去。
“唉,也不知先生听没听进去。”
唐慎在心里回答,不就是二十多年前宫廷政变。他嘴上却没说话,声不吭地低着头。可他不说,梁诵也知道他心里清楚。
梁诵长长地叹口气。
他这个学生,年岁不大,却处事圆滑,待人接物颇有些想法。徐慧将事情告诉唐慎,唐慎必然会悄悄查清事情真相,查明他这个做先生这几个月来在忙些什。哪怕唐慎不说,他也清楚,唐慎是知道。
梁诵语重心长道:“为师知道,你并不是很想做官。”
唐慎:“也没有……”官场凶险,宦海浮沉,无论是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稳稳地渡船而过。唐慎目标是考上举人,从此以后当个富贵乡绅,就在这人杰地灵江南水乡,每日吃好喝好,与自家妹妹过上过安稳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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