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已经定下神,他道:“未曾。刚来盛京,对这里事十分不解。以前在姑苏府时候听人说过,江南贡院今岁乡试,原本定罗真罗大学士。只可惜他自刎身亡,如今江南贡院主考官是谁也无从知晓。”
王溱:“如今翰林院有十五名学士,四名大学士。各地乡试,若无意外,都由学士分派到各地,担任主考官。盛京和江南贡院乡试例外,由大学士出卷。这四人分别是李大学士、杨大学士、周大学士和潘大学士。”
有小厮快步走入花园,在池塘边亭子里给王溱、唐慎沏茶倒水,端上两盘点心。两人走进亭子,唐慎看着亭中石桌上那盘雪白艾窝窝,心里有种莫名滋味。他抬头看向王溱。
王溱道:“这四人中,李大学士年岁已高。乡试要考三场,每场考整天。对于考生来说,是场折磨,对考官亦是如此。李大学士已经八年没担任过乡试主考官。这其外,杨大学士是金陵人。若无意外,同籍不做主考,他去江南贡院可能并不大。”顿顿,王溱微笑问道:“小师弟不喜欢吃糕点?”
唐慎默默拿块艾窝窝,吃口。“所以师兄是说,杨大学士不去江南贡院,他很可能是盛京本届乡试主考官?”
相比于前朝,大宋在科考制度上更为严苛。从乡试起,就有糊名制。每场考完后,学政们会立刻将考生名字用纸统糊住,匿名批卷。所以王溱要真想做主考官,给唐慎开后门,他只能从字迹上认出唐慎。
先帝在位时,曾经发生过起科考舞弊案。当时位举人贿赂考官,他所写试帖诗,每两句最后个字,都是特定字,以此来认出举人试卷。只可惜这方法并没成功。想在三天时间里,不动声色地从万份试卷里找出份卷子,凭借作弊记号和凭借字体,其实两者难度也没什差别。
唐慎学着王溱模样,把鱼食全部扔进池子里。
王溱:“听闻鱼记忆不过短短几瞬。”
唐慎愣住:“?”
王溱没回答,而是道:“世人皆知,杨大学士善于《周易》,最喜《杂卦传》。周大学士善于《春秋》,潘大学士善于《周易》
王溱凝视池子中十几条锦鲤,看许久,忽然指着其中条吃撑、翻着肚皮说道:“你看,你快将它喂死。”
唐慎:“……”
神特把鱼喂死!明明你也是这喂!!!
穿到古代这久,唐慎第次涌起想给个人比中指念头。但是他忍住,低下头,不敢再看王溱,只怕再看眼都恨不得拳打这人清俊雅致脸庞上。
王溱却仿佛毫无察觉,他拍拍手,道:“为小师弟做主考官,或许也是个出路。小师弟,你有猜过本届秋闱主考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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