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笑骂:“既然早就准备好,速速念来便是。”
“是。”
季福将唐慎那首试帖诗念完,赵辅脸上神色不定。季福肚子里打不定主意,哪怕他是赵辅身边人,随着赵辅年岁越大,他也越发摸不懂这个皇帝心思。良久,赵辅将茶盏轻轻搁下,捻捻细长发白胡须:“恐惊天上人。这唐慎,倒是有几番意思。”说完,嘴角微微含笑。
季福这才松
季福道:“奴才打听到,那监生名为唐慎,是姑苏籍贯。有名国子监才子,馆课第。”
赵辅兴致平平,没有搭话。
季福心里暗骂声,手上动作、脸上表情却依旧恭敬仔细。
君心难测,昨日夜里皇帝还想知道唐慎事儿,这才过去晚,皇帝就没兴趣。季福倒是没替唐慎惋惜,这种连举人功名都没考上,还入不他眼。只是他特意托人找林祭酒要东西,如此就成废纸,白白浪费个人情!
赵辅起身,季福为他倒水。
散朝,天才蒙蒙亮。
开平皇帝赵辅在宦官们簇拥下离开垂拱殿,到请神台上修炼打坐。长明灯在铁架上放置整排,小太监们小心翼翼地给油灯里加油,生怕火烛熄灭。请神台内,四围都是白色帐幔,仙气飘飘。
打坐个时辰,赵辅轻声细语地问道:“什时辰。”
季福立刻从殿外进来,伺候皇帝更衣打扮,皇帝这是要去勤政殿批阅折子。他道:“已是辰时,官家。”
赵辅“嗯”声,又被太监们簇拥到勤政殿。
总归是想换点什东西,季福又道:“奴才听说,那唐慎原来是傅渭傅大人学生。”
赵辅这才有兴致,喝口茶,抬眼看他:“还有此事?”
季福:“正是。”
“傅希如何时又收个学生。前些年他不是还与朕说,此生收个王子丰就足矣,他年老驰,还想辞官回乡。”
季福赔笑道:“傅大人许是惜才。奴才得那唐慎写首诗,奴才虽然不识字,却也觉得写得妙,想念给官家听听呢。”
大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二十六年前赵辅刚即位时,还十分勤勉,事事躬亲。但十二年前某日深夜,赵辅批阅奏折时忽然昏厥过去。醒来后,他便痴迷修仙,欲求长生不老,也将政务权利放下去不少。小事由六部自行打理,大事还有中书省和枢密院。
送到赵辅这儿折子,每日最多不到百件。
赵辅手持朱笔,在上面批阅道:“已阅,可。”
审阅四五十张折子,赵辅眯着眼躺在罗汉榻上,季福手脚轻缓地给他捏肩。主仆二人相识四十余年,季福用太监独有尖细嗓音,轻声说道:“官家,可还记得那国子监小监生。”
赵辅眯着眼缝里闪过道精光,但懒洋洋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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