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温暖空气让唐慎下子惊醒,他发现自己竟然和王溱坐在起,轿中空间较小,王溱还牵着他手。
唐慎下意识地想挣开:“师兄……”声音突然停住,唐慎没想到他还没挣扎,王子丰居然主动松开他手。
唐慎慢慢抬起头,看向王溱。
王溱对他微微笑,如同往常
他轻轻地“哦”声,撑着油纸伞,默默地又往回走。
白雪细密,轻轻落在伞面上,雪落无声,世界骤然静谧。唐慎走到御史台衙门时,远远地瞧见顶轿子停在门口,他看眼便移开视线,低首望着地面渐渐积累起来雪层,心中平静又失落。
走到御史台门前,只听道清润温缓声音响起,唐慎心漏跳拍,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仍旧继续往前走。
直到那声音又含着笑意,喊遍:“小师弟。”
唐慎猛然回头,只见白茫茫大雪中,王子丰披着件雪白狐裘大氅,靠在轿子旁,轻笑着看他。雪花落在他漆黑长发上,如同点缀,显得清冷又濯然,黑白交映,风华惊人。
下官,大宋律例,三品*员才可行官轿。”
刘杜山愣:“倒是忘。”
也不能怪刘杜山忘,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唐慎当着四品官,却有着三品权。他年纪太轻,赵辅不会轻易给他升官,所以特意派余潮生去担任银引司左副御史,与这唐慎同阶,暗自抬他官阶。
刘杜山:“御史台与户部衙门倒是靠得近,或许唐大人等等,可以和王大人起回去?”
唐慎惊愕道:“师兄回来?!”
唐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王溱。
望着他这番模样,王溱心中叹口气,哪里又能不心疼。
他伸出手,轻声道:“过来,景则。”
唐慎定定地站着,似乎没听见,也没走过去。
王溱用寂静目光望着他,良久,他终究是认输。他长长地叹息声,接着直接走上前拉住唐慎手,撑着他伞,将他带进轿子里。
刘杜山笑笑,果然,这唐慎与王子丰关系极好,脱口而出便是“师兄”。
刘杜山:“本官今日中午去勤政殿办差,碰巧遇上王大人,似乎刚从金陵府回来。这雪下得大极,唐大人也可以直接去户部寻王大人。”
唐慎行礼,刘杜山关轿帘,抬轿子离去。
鹅毛大雪从天空中密密而下,雪中寒风刺骨,可唐慎心却炽热地跳动起来。他紧紧握住伞柄,在雪中思索许久,咬牙,下定决心,转身走向户部衙门。他鼓起极大勇气,来到户部衙门,谁料官差却道:“尚书大人半个时辰前去宫中,还未回来。如今已经下衙,尚书大人今日或许不会再来户部。”
唐慎心中澎湃烈焰瞬间被这大雪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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