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愣,他微微揣摩出些含义。
王溱接着道:“两年前,皇上将你与苏温允安排至幽州,分别指不同差事,为便是掩盖世事,颠倒乾坤。如今宋辽大战,正值辽国内乱。虽说大宋难以举攻下辽国,但夺回三州之地,却已成板上钉钉事实。此时,正是重创辽军大好时机。若此刻余潮生在圣前告状,他必然得说清楚,王子丰是如何用四个银引司*员,做出独揽大权罪名。”
说到这,王溱颇为感叹:“他着实是个好人。”
原本唐慎就有些明白王溱用意,此刻听他说,他全然领悟。唐慎也不由地说道:“在来之前,碰到余潮生,他与说些关乎命运话。接着,他便去见左相。想,如果是徐相,结局恐怕大有不同。”
“大有不同?自然是会截然不同!徐相生性敛然,似重重迷雾,难以捉摸。他谨慎战兢,少有差错,每走步,皆会考虑往后三步,可谓步步警惕。但哪怕如此,面对这样选择,他也会选择参本,否则王子丰不倒,下个倒下便是他。”
唐慎来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王溱悠然笑,道:“小师弟,如今俩可是在勤政殿,你说得如此大声,不怕他人听见?”
唐慎道:“这院中除你这尚书左仆射堂屋,只剩下户部两位侍郎。他两难道不正是你人?”
王溱:“右侍郎不是。”
唐慎:“那左侍郎徐令厚便是。”
王溱但笑不语。
唐慎:“但余潮生不同。参你本,等于将皇帝在西北部署公之于众。即使他含糊其辞,也或许会被人发觉,猜出真相。只要又丝可能,都不得冒险。别说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际,甚至往后,哪怕大宋胜,想余潮生或许也不会告你。因为那些安插在辽国探子,如果被发觉,大宋就少极其有利把利刃。”
王溱蹙起眉头:“景则。”
王溱很少会直接喊唐慎字,因两人是同门师兄弟,王溱很喜欢这个关系,所以他时常喊都是“小
唐慎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将门窗都关上后,回头看,王子丰已经坐在罗汉榻上,拂袖沏茶。王溱以掌将盏茶推到唐慎面前,自己则气度闲雅地品口,接着轻描淡写地问道:“王霄和梅胜泽,将该说都说?”
唐慎接过茶,也不瞒着。若是王溱想知道,早晚会知道。“是,刑部大牢里酷刑,连武将都受不,更不必说他们两个文官。”
王溱:“小师弟不是想知道为何那余潮生突然放人?”
唐慎抬起头:“嗯?”
王溱清雅面庞上露出抹从容笑意,如清风拂水,声音温缓:“正是因为,王梅二人说该说,余潮生也懂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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