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福惊恐得白脸,却听下刻,珍妃凄厉地
赵辅笑道:“你老。”
珍妃不知从哪儿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又何尝不是。”
“哈哈哈哈哈。”
珍妃后怕地捂着自己心口,听到深夜里,她心脏在扑通扑通激烈地跳着。
她悄悄想着:或许今夜,皇帝是真高兴吧?
珍妃眼皮跳,心中打起鼓来。能在后宫里生个皇子,安安稳稳地过这多年,珍妃是懂得皇帝。她抬起眼睛,就着月光,只见皇帝脸上皱纹被月光映得仿佛山体沟壑。
她想起三十三年前她刚进宫时,见到赵辅。
赵辅算不上英俊。
太后并非美人,先帝几个皇子后,最为俊朗不凡是先太子。珍妃尚未入宫时曾经有幸在宫宴时,远远见过先太子回。那真是自天上下凡来仙人,眼便夺去她魂,试问那时盛京城,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赵璿。
可赵璿早已死,她入宫,成赵辅妃子。
珍妃宫中,珍妃正是二皇子赵尚生母。
自五年前宫廷政变后,珍妃心中对皇帝恐惧愈发深厚,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皇帝就寝。
蜡烛吹灭,月光静静照入殿中。
珍妃心惊胆战许久,即将入睡,突然就听到赵辅说道:“赵尚胳膊是在幽州弄伤?”
珍妃吓大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轻声说:“是……”
睡意袭上心头,珍妃慢慢睡。
第二日,因是除夕,百官早已休沐不必上朝,太监们便在寝殿外候着。
珍妃醒来,看见皇帝还没醒,她轻手轻脚地出宫殿。待到日上三竿,皇帝还未醒,珍妃进来小声地唤人。叫几声,不听人应,珍妃骤然变脸色,她惊慌失措地将季福从门外喊进来,季福也吓得面色大变。
珍妃颤抖着手,去碰碰赵辅身体。
珍妃屁股坐在地上。
赵辅在前朝把持大局,但对后宫,他从不关心。皇后在时,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皇后去,后宫也未乱过。如今想来,或许后宫里每个女人都怕极赵辅,哪怕赵辅很少在她们面前动怒,她们也不敢造次。
相伴三十三年,二皇子赵尚都已过而立之年。
现在望着赵辅,珍妃忽然觉得记忆中先太子那张天人面孔早已模糊,这些年她心里记着、夜里为其缝制衣裳,让她百般讨好、令她胆怯畏惧,无论何时,皆是赵辅。
珍妃动真心,她柔柔地说道:“在臣妾心里,陛下是最好皇帝。”
赵辅低下头,看她眼。
赵辅没再说话。
珍妃提心吊胆地等许久,这次她已经没睡意。
“你与朕相伴也有三十载。”
珍妃扯开个笑容:“臣妾是开平三年入宫。”
赵辅随意地说道:“朕是个好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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