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发会呆,突然苦笑声道:“看您才是真聪明……确请姚大叔送饭,说话就该到吧。”
果然没过多会,姚老爹便和长子挑着担子进来,沈默赶紧迎上去,笑道:“让长子个人来就行,您老还跑什?”
姚老爹笑道:“成双成对,讨个吉利嘛。”沈默便和长子抬过张圆桌,将盘又盘菜肴搁上去,整整二十碟各色菜蔬、鸡鸭鱼肉,年糕粽子,还有坛据说是长子出生时,姚老爹埋下状元红,把个偌大桌面摆得满满当当……年夜饭要丰盛,至于浪费与否不在考虑之中。
两家四个男人,坐下略略喝两盅,长子父子便匆匆起身告辞,人家还有大家子人等着开饭呢。
将他们送出去,沈贺父子关上大门,回到屋里,偌大房间内就他们父子,说句话都有回音,确实是人丁不旺啊……
虽然在方法上有所变通,可沈贺仍然不许别人插手,父子两对文弱书生,整整打扫天,才把进厅堂和二进两间卧室收拾出来。
到三十过午,沈默终于忍不住,对灰头土脸老爹道:“这模样请先人回家,会不会太失礼?”
沈贺把年纪,早就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假意嗔怪道:“就你事多!”说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抬抬手道:“你先去吧,是动也动不。”
“那您先歇着。”沈默从姚老爹帮着生起来炉子上,提下壶热水,回屋洗澡去。
等他洗涮干净,换身簇新淡蓝儒衫,崭新绸面夹袄,神清气爽出来,天色已经开始黯淡,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爆竹声,嗅着空气中弥漫淡淡火药味,他终于有丝过年感觉。
把祖宗供养过后,沈贺做回桌前,喝会儿酒。看着对面儿子唏嘘道:“潮生,过年你便十六,爹爹该托个冰人,给你说门亲事。”
“不急吧?”沈默正在慢条斯理享用整条鲈鱼,没人抢感觉实在是太好。
“怎不急?”沈贺瞪眼道:“咱们家三代单传,可得开枝散叶,不能再这下去。”
“爹。”沈默搁下筷子,喝口茶
把老爹从椅子上拖起来,帮着他洗刷干净,换上干净衣裳出来,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鞭炮声已经连绵不绝。
‘咕噜咕噜’父子俩肚子同时叫唤起来,这才想起光顾着干活,午饭都没吃,在屋里扫视圈,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沈默咽口唾沫道:“粒米都没有,年夜饭怎吃?”
沈贺却不着急,拍拍儿子肩膀道:“快想办法吧。”
沈默翻翻白眼,郁闷道:“你是老子,是儿子,该想办法是您老!”
“谁本事大谁想。”沈贺无赖笑笑道:“好啦,别卖关子,你是谁呀?可能想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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