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名士脸色涨红道:“第二联是:‘保叔塔,塔顶尖,尖如笔,笔写四海。’”
陶虞臣指那锦带桥,对他拱拱手,两手平摊,往上举道:“锦带桥,桥洞圆,圆似镜,镜照万国九州。”这次叫好声更响亮,老名士彻底无地自容,只能借尿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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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生员番戏弄,让那些老名士十分难堪,但说好个对个,只能拿宁波府秀才出气。便想出个长对子,要让他们吃瘪,个更老名士咳嗽连连道:“寿比南山,山不老,老大人,人寿年丰,丰衣足食,食尽珍肴美味,位尊德大,大享荣华富贵,贵客早应到来,来之是理,理所当然。”
宁波秀才本来就听不得这些人在这吟诗作对,现在见他们如此不要脸自吹自捧,心里非常气愤,立即拍案而起,对出下联道:“福如东海,海不枯,枯树根,根烂皮厚,厚颜无耻,耻与尔等为伍,误国误民,闽浙败涂地。地府冤魂无数,孰能不痛,捅你老母!”说完率领宁波生员拂袖而去,台州也跟着走人……他们也真是气急,忘记这是人在船上,船在湖中,待走到船舷边才想起来。
容易对。
沈默闭口不言,只是把手抬起来摆摆。
那老名士以为他对不上来。不由得意非凡道:“再给你次机会,这次对不上来,可就要罚酒。”又用杭州另座名塔出联:“保叔塔,塔顶尖,尖如笔,笔写四海。”
这时船行到锦带桥边,沈默还是言不发,而是用手指指那桥,向那胖胖老名士拱拱手,然后两手平摊。往上举。
那老者以为他作揖告饶呢。登时哈哈大笑道:“求饶也没用,快快饮酒吧。”众人也纷纷小声笑道:“果然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出来就露原形。”
却决计不会再回来与这些人为伍。竟然扑通扑通跳下水,径直往不远处锦带桥便游去。
孙鑨也要跟着起身,却被陈寿年死死拽住胳膊,这才作罢。
个下联骂得众名士羞愧欲死,提学大人也不例外,酒宴自然再也进行不下去,命画舫赶紧靠岸,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绍兴五个生员下船。陈寿年无限担忧道:“提学大人不会记恨咱们吧?”
直不怎说
边上陶虞臣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师兄早把下联对过,是你们不明白而已。”
那老名士不悦道:“你敢无理狡辩,愚弄老夫?”
“你是口出,师兄是手对。”陶虞臣冷笑道:“给你解释解释,若是真对过,老先生自罚三杯如何?”
“没问题。”老名士矜持笑道:“老夫上联是,六塔重重,四面七棱八角。”
陶虞臣学着沈默样子扬扬手道:“掌平平,五指三长两短。”登时引来片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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