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合计之后。腊月十七凌晨。倭寇从嘉兴逃至唐家湖,准备过吴江往北窜至苏州。
谁知唐顺之和谭纶已经恭候多时,两人率领两千吴江兵……以及两万当地民夫拦河蓄水,待倭寇快要抵达吴江时,先行决开堰堤,时间水势汹涌,倭寇根本没法渡江。
谭纶惋惜道:“可惜现在是枯水期。若是春夏汛期,这下就能把徐海喂王八。”
唐顺之身戎装披挂在身,洒然笑道:“足矣……”便亲帅自己训练绍兴水军,乘坐快船三十艘,趁水势袭夺倭寇舟船。倭寇长于陆战而不善水战,竟然被夺去船只十余艘,其余也被尽数焚毁。
倭寇无法渡江,只得退回平望。出兵以来接连受挫。其锐气已经尽丧。徐海陈东也意识到可能中计,便驱赶部下原路返回,想回到拓林老巢,结束这次不成功出击。
在当世名医李时珍帮助下,胡宗宪次毒翻上千倭寇,最后斩首七百余人,极大提振明军士气。当陈东领着徐海主力气势汹汹回来报仇时,胡宗宪出人意料于石塘湾再次设伏……倭寇满以为此地经过两战,定然安全无比,结果被又次杀出来明军下打懵,场厮杀下来,丢下四百多具尸首往北而走。
此战明军先败后胜,斩首千余,史称‘石塘湾大捷’。
收到倭寇终于进入圈套消息,张经如释重负,留下李天宠率领万官军继续监视王直部,自己则率领俍兵趁夜色悄悄走。
李天宠也是足智多谋大将之才,他知道倭寇都怕俍兵,便命令站岗部下都穿上蓝色衣裳,缠上黑色头巾,造成俍兵仍在营中假象,果然使倭寇畏惧不前,直到战役结束都没有再来。
※※※
当他们原路窜回王江泾时,因为顾虑部下士气低落、又累又饿,旦遇伏恐遭不测。
张经出发同时,即刻命俞大猷督永顺兵出发,北上平望,以扼倭寇退路。又令胡宗宪、卢镗率保靖兵追敌于后。同时命汤克宽水师中路迎击。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将倭寇东西南三面团团围住,只要其无法北上,便定会被明军包围!
直到此时,徐海和陈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明军合围……他们仍然以为。在石塘湾碰到明军,乃是张经为守备嘉杭所布置重兵……两人是打劫而不是造反,对浴血攻坚没有兴趣。
徐海便对陈东道:“兄弟,明军在川沙洼那两万多军队可是实打实。”
“在石塘湾万五六也不是虚。”陈东点头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打吧,反正苏杭带富庶城市多得很,他张经就是会撒豆成兵,也不可能全都守得这牢靠。”
“嗯。算计着张经已经没兵。”徐海狠狠点头道:“咱们去苏州,那里肯定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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