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想起二十岁时录音棚里燃起大火,吊灯从头顶轰然坠落,他扑上去护住任平生,将恋人死死罩进胸膛臂弯里。
脊柱碎裂,肺部受损,下肢瘫痪,呼吸道呛伤。那时赵观刚凭借自创作第张唱片同时拿下天音节最佳新人奖和最佳编曲奖,业内人士纷纷断言他前途不可限量。此噩耗出,无数粉丝痛哭祈祷,在那样信息闭塞年代,信件如雪花般飞进病房。两年半后,只剩下寥寥几声问候。
赵观在病床上发泄般疯狂写歌,曲曲精华,却再不能亲口将它们唱出。任生平那时流着泪亲吻他嘴角说:“你写吧,这条命是你,就让来替你唱。”
然后又过多久?已经没人能记得清。赵观
场昏沉长梦,淹得人精疲力竭。
赵观大汗淋漓地睁开眼,立刻怔住,发现自己正躺在个完全陌生房间。
没有消毒水味,没有分门别类监护仪,这个最多十平方大小屋子简陋而狭窄:门窗逼仄,装潢简陋,摆设少且质感差,看多几眼都要性冷淡。赵观带着几分迷茫巡视周遭,将目光落在侧对面墙上,那里挂着座粉红色HelloKitty电子钟,上头跳跃着排血红LED字,刺得人双眼生疼:5月27日11点05分。
赵观还能想起自己最后次看电视节目,是好友渝水淼带来手提电脑,放任平生和人气女导演邹敏被拍到出入豪华酒店八卦新闻。渝水淼在主持人亢奋声音背景里气得脸色煞白:“你他妈擦亮眼睛看看!这就是你成天到晚捧在手上人!”
赵观对此有点意外,不过更多还是为渝水淼情绪担忧。他天生风流,情感淡漠,残疾到现在十多年,虽然和任平生明面上还是情侣,可爱意实在所剩不多。知道对方在自己病重时偷吃,更多还是种“果然如此”平静,和出于怜香惜玉而对邹敏产生担忧。毕竟任平生在和她出入酒店前天,还胡子拉碴满目深情地照顾在自己病榻前。
那天恰好是劳动节,晚上他催渝水淼放宽心出去吃饭没多久,呼吸突然困难起来,恍惚间听到监护仪疯似报警,跟着好多人呼唤自己名字。
再醒来就是现在。
赵观盯着电子钟上那排红字出神,直到强烈疼痛无孔不入钻进胃部。那是种他从未感受过饥饿,瞬间脑子里除食欲什都不剩下。赵观下意识伸手想找病床头呼叫铃,谁知使劲儿,腿竟然跟着抬起来。
他惊得直接从米二宽小床摔到地上。
膝盖尖锐剧痛伴随刚才梦里被短暂遗忘画面,赵观晕得天昏地暗,错眼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条款式大胆红内裤,双仿佛经过细致雕凿过白皙长腿又直又细,绷直脚背线条晃得他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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