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至少对我而言,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当我吃下多得足以致死的安眠药,再把割断静脉的左手放入浴缸中,就这样陷入沉睡时,那个孩子出现在我的梦中,对我很清楚地说道:妈妈,你不可以死。他并不是用言语,而是以心传达让我知道。是吗我这麽想着,我不能死吗?是这样吗,宝贝。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也没办法,妈妈会活下去的,会好好活下去给你看。正当我喃喃说着梦话时,好像有同事踏进房间,撞见了我的z.sha现场。应该说,我还依稀记得,那个女孩大声叫喊说,你快死了耶!唉,本来打算这样的,可是我活了下来。尽管用药过量的影响好像远比割腕流血来得严重,不过我总算是活下来了。而我领养史黛拉,则是在这件事发生後一年左右吧?
当时的我,完全就是大姊头个性,是个任谁都可以仰赖的女人,所以我无法拒绝年长同事的请求。我想要回乡下去一趟,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史黛拉吗?不,我除了你,没有其他可以拜托的人了。我爽快地接受了她的请求不过,老实说,我内心相当怀疑,啊,这家伙,该不会想跑掉吧?可是,我想当时我也抱持着「唉,算了,也罢」的心情吧。
说起来很惭愧,但是妈妈好寂寞喔。尽管向那个孩子发誓过自己要好好
做出会让自己後悔的事情就好,因为我可从不後悔生下你。或许你不相信,但只要你能像这样好好活下去,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结果,我生下了那个孩子。
直到最後一刻仍然嚷着别傻了丶不要生了的姊姊们,以及不知为何对我的决定抱持好感的同事,在她们的帮助下,我生下了那个孩子。
那是个男孩。
他好可爱。真是可爱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地步。
我心想,幸好我有生下他来。姊姊们也都很开心,连当上祖母的母亲也都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母亲的脸上绽放笑容。她说,尽管不知道父亲是谁,但他跟你好像。就跟你一样可爱。尤其是眼睛和嘴巴跟你一模一样。听到她这麽说,我也这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是属於我一个人的宝贝。我深爱他到了就算放入眼中也不会感到疼痛的地步。他一定会长大成为好男人的,会好到连我这做母亲的都感到嫉妒的程度。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我无所谓,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我的愿望,明明就只有这一个。
但他却死了。
那个孩子还不满一岁就死掉了。我得了重感冒,结果不小心传染给他,那个无能的医术士告诉我说他的脑袋好像不知道怎麽了,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就这样死了。
我曾想乾脆也一死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