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队很快地收到消息,他们前往子爵宅邸进行搜索,从子爵的书斋发现了致死的药物。关于子爵是否是邪道炼金术士的疑惑流传已久,如今也带了点真实性。不仅如此。子爵「饲养」、「调教」许多小孩的事情也终于曝光,成为在太华饶京引起骚动的八卦。这些违反了什么法律、子爵会以何种罪名被问罪呢?这都是小问题,怎样都好。那不过是契机,反正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子爵一部分作为被查出,恐怕不会只有蛰居这么简单,会坐牢吗?或者是被剥夺爵位、没收财产、并将他流放呢?无论如何,对自尊心极高的子爵而言,这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吧。
话虽如此,惩处并不会立刻下来。在这期间内,子爵会杀掉我这个背叛者吗?那样也好。我原本就有玉石俱焚的觉悟了。一命换一命,若是真能拖那个该死的恶人一同上路,这不是很划算吗?
但我未能如愿。
子爵在那一晚,乘着夜色逃跑了。
带着我与极少数的佣人,子爵选择了逃跑一途。
虽然文生不称她为佣人,但住在这里打扫洗衣煮饭还领薪水,这不是佣人是什么呢?
不过,对于没有任何工作、年仅十四岁的孩子而言,这环境还不坏。不,岂止不坏,简直是非常幸运。工作不重,也不用担心吃穿住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子爵不在这里。
我是自由的。
不受任何人支配。
不受支配地,活着。
『你干得真棒,真有一手。不过,别以为那样就能从我手中逃走。我不会让你逃走的,我绝不会放你走。若问我为什么,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爱、我的神秘——我的一切。现在更是名符其实了,若是失去你,我不但永远再也得不到你,甚至
总觉得,难以置信。
我一边想尽办法要陷子爵于不利,一边装作温驯的宠物,连一瞬间也不松懈,一直在寻找那个邪恶家伙大意之余产生的空隙。我绷紧神经,早已超越极限。
在子爵的友人,那头猪猡的酒里混入那种药物时,说实话,我几乎已经是豁出去了。我当然知道那是个大好机会。因为这么多人聚集在子爵宅邸里的机会并不多。那是子爵的母亲——瑷可黛娜‧蒙罗尔伯爵夫人第六十七次生日。在拉夫雷西亚第三帝国,称六十七岁生日为「欢喜之日」并盛大庆祝,这是只有贵族才有的风俗。他虽然是没有半点人类情感的男人,但表面上还是坚持维持正直贵族的形象。若事情不是发生在那有洁癖的老太婆面前,不在与子爵本身并不熟、正确地说是对子爵没有好感的贵族们面前,就没有意义了。若非如此,子爵大概会用尽各种手段将事件压下来吧。
有人在子爵宅邸中喝了送上来的饮料后死亡的、事件。
那绝非事故,而是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