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抬起头,便见二楼古制栏杆后倚个年级大约三十岁上下男人。这男人姿态倒是挺惬意,双手环胸两眼微眯,仿佛今天不是来谈生意而是专程来接待客人似。就是长得不太好看,个子矮,五官也较扁平,然而配上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却无端多出种儒商味道。
能用气质盖过自己普通相貌人不多,章泽对这人上心两分:“这位是……?”
“哦,合作伙伴。他叫粱得失。”赖通边拉着章泽上楼,边讲述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广东经历。
赖通来广东前,章泽还是借给他十万元,赖通执意将借款期限定为两年,还款时追加万元利息,签订正式借款单据后才肯带着钱走。连上他自己本有存款,他便有笔不小创业资金,来广东后,他直接联系辆货运车,走批货到内陆销售。因为严打过去有段时间,市场各种乱序又开始死灰复燃,几笔生意赖通做都很顺遂。粱得失便是这当中遇上。他原本只是惠州家零件加工场管事,后来赶上市场动荡,他乘那艘小船也没能幸免地在浪潮中倾翻。粱得失离开惠州后,阴差阳错遇上第批电脑潮,先是去卖电脑维修店打工,后又和提供电脑厂商打起交道,正是缺人时节,以往在加工厂管理经验派上用场,厂商来二去便聘用他进电子厂。
赖通与他便是在买卖过程中熟悉起来,因为观念相同,虽然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小,但还是相处颇为投缘。年初时粱得失所在工厂业务上出点动荡,厂长带着出纳卷款潜逃,因为是私企,员工权益无人保障,事情闹得很大。
粱得失在电子行业还是颇有天分,加上工厂和人手都在,研发部门几乎全员还在留守,便有要将厂子包下来自己做念头。
然而他做辈子工人,工资最高时候不过千二百块,那多年下来,养家糊口结婚生子,到底没剩下多少。贷款也不现实,除套旧厂四十平方福利房外,他名下几乎没有固定资产。后来这个苦恼他无意中就跟赖通透露些,赖通经由段时间历练,已经明白许多市场规则。他跑货几个月钱抵得上他爸几年甚至几十年工资。而那些大量生产厂商只会比他赚得更多,贴补家里篓子,有个如此绝佳创业机会,他便也不想错过。
“厂区倒是真不错,”赖通喝口茶,皱着眉头说,“工人都是熟手,管理也还算规范,关键是那些请来骨干个都没有走。梁哥之前管理就是对外关系,可以说切都尽在把握。”
“就是缺钱。”粱得失接过话头,神情淡淡地推推眼镜,“其实也有别危机,小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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