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徒弟低声道:“你难过。”
卫西想想,很确定地回答:“没有。”
就见二徒弟徐徐地叹口气,上身倾靠过来,用额头抵住他额头,眼睛里闪烁着让人看不懂情绪:“卫西。”
卫西:“嗯?”
嘴角热,被轻轻地碰碰,二徒弟平静地看着他:“你有。”
没有人说话,夜里空气冰凉凉,周围视线被过高植被遮挡,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俩。
卫西从以前在结界里起,就时常个人坐在屋外看天空,他也不知道天空有什好看,但无事可做时,除看天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消遣。
这仿佛是种本能,因此卫西有时会想,或许自己在那些想不起记忆过去里,也都是这样无所事事地生活着吧。
他直不觉得这有什,可现在二徒弟坐在身边,他却忽然觉得不太好受。
二徒弟也没说话,像平常样平静着。
道:“陆阙,结义,们改天再来。”
团结义正兴致勃勃地想象着自家得道天尊威风,听到他忽然要离开,立刻傻。
朔宗忽略他懵逼,皱起眉头迅速地跟上去,追上脚步飞快卫西:“你怎?”
卫西望着店外车水马龙路面,直没有说话。
*****
有吗?
卫西沉默阵,不太愿意想这个问题,伸手挽住他后颈,想把自己嘴唇贴过去。
徒弟却向后躲躲,抵着他鼻尖问他:“你又饿?”
饿?卫西被问得愣,这
卫西随便揪颗草叼到嘴里咀嚼时候,他才皱着眉毛转过头来,抬手将他嘴里那棵草拔走丢掉。
卫西被管习惯,也没有抵抗,半晌后才垂着眼睛开口:“……好像忘记你师祖样子。”
他语气平平静静地,听不出太多情绪:“他鼻子有多高,眉毛有多高,全都不记得。他是个瞎子,什都看不到,死以后是把他抱进坟里,他闭着眼睛,被亲手用土盖住,就只记得他这个样子。”
二徒弟抬手安静地给他拢下头发。
卫西皱着眉头看他:“今天在医院里,那个被冥差勾走魂魄家人哭得很伤心。可是阙儿,你师祖死时候滴眼泪也没有掉。为什会点也不难过?”
于是晚间朔宗照例在卫家院子里找到他。
院子植被已经长得很茂盛,卫西盘膝坐在足可以淹没掉他植丛里,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月亮。
他浑身都散发出种无事可做空茫,仿佛没人打搅,就能永远这坐下去不动弹。
朔宗为他这样表现皱起眉头,走上前去,如同上次样坐在他身边。
卫西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瞳孔里映进满天星辰,对上二徒弟俯瞰下来黑白分明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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