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也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来自己过往,忘有两三年,认识李冬青之后,就不大能想得起来。那身肃杀气也找不回来。
宁和尘在条林间路上,等到两个黑衣男人。
他没带斗笠,夜里面庞似乎更加惊人,如鬼如魅,那俩人没听到气息,骤然看见他猛然提口气,停下。
“是宁和尘,”宁和尘礼貌问道,“还打吗?”
那俩人对视眼。
宁和尘:“撑住。”
王苏敏:“这小子没不行。”
宁和尘微微笑起来。
背着楚服继续踏着树枝,在山林里穿行。
他们渐渐地能感受到有人确实在追逐他们,而且那些人离他们不远,那些人也不弱,他们像是猎犬,会紧紧地咬住他们,早晚会追上他们,这条小河在追逐游鱼,无声地流淌,无声地淹没。
漫天黑雾压城,静悄悄地慌张,急促促马蹄。
冰甲啊,如冬夜流水,缓缓地流淌,杀入雾气里,条流淌银色小溪。
王苏敏咽不下干粮,在半路全都吐出来,吐到后半程霍黄河闻到衣服上血味儿。
他微微回头,王苏敏叹口气。
霍黄河:“能不能撑住?”
宁和尘把剑甩甩,抽得空气声脆响,俩人看见那把剑,又看见他那张脸,再闻到宁和尘近乎于无气息,俩人又对视眼,微微猫腰,齐把剑轻轻地扔在地上。
宁和尘点点头,偏头,示意滚罢:“沿着北路跑,别让再见到你们脸。”
俩人转身便跑起来,跑两步,却忽然停下来,举着手慢慢地往后退,郭解手端着剑,从他们身后探出头来,对宁和尘说:“你怎忽然吃起素来?”
“放人命,”宁和尘
宁和尘脸色阴沉如水,他心里已然较起劲来,今天势必要把王苏敏带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路杀出条血海,他也要把王苏敏带到李冬青面前,让李冬青看见王苏敏,让他抱住自己兄弟胸膛。
宁和尘忽然停下脚步,把楚服放下,对霍黄河道:“你们先走。”
霍黄河没有说什,交代道:“汉中等你。”
宁和尘抽出腰上缠绕长剑,那根剑穗已经换回来,他跳下树丫,转身便往回走去,走进山林里。
这世上人可能已经记不得,就在年前,李冬青还为闯出名堂,这世上让人闻风丧胆人只有宁和尘,他是苍鹰郅都之子,是酷吏郅都,忠臣之后。
“能啊,”王苏敏声音沙哑极,“能。”
宁和尘停在树丫上,回头说道:“李冬青在等你。”
王苏敏笑。
“走时他受重伤,”宁和尘说,“他自己杀楚断,还有个不知名少年,在十招之内。”
“厉害,”王苏敏哑声道,“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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