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转过头来,看着闻人迁,平静地道:“不需要谁说服谁,通知所有人,不用再等待,即刻准备出发。”说完转身走。
闻人迁追道:“去哪儿——?”
“长安。”
李冬青决断是正确,下午时候,所有人穿好新鲜戎装,站在拉练场,李冬青骑在马上,看着他们。
这三天内,又有近千人来到散仙城。闻人迁几乎养不起,从掌门人们兜里掏钱,才把这些人安顿起来。多恢弘大业,落到最后都是鸡毛蒜皮小事,李冬青周旋在掌门人之间,谈钱、谈地、谈铠甲、谈马匹,开始也想好好处理,仁善些,到第三天,就全推给闻人迁。
闻人迁皱着眉头,李冬青说道:“你和你朋友不会拌嘴吗?这就算吵架?”
“火寻昶溟不满意你对他安排,”闻人迁说,“你逼他做他不喜欢做事,而且不问他意见。而且,李冬青,不会在他跟‘拌嘴’之后,还让他独自带着几千兵马北上。那是你当时全部人手。”
李冬青无奈道:“你们想把留在这里,那就换让放心人去想去地方。”
闻人迁被他弄得无话可说,摇摇头,对李冬青道:“他已经去四天,没有消息。是生、是死,前线到底是什样,连封书信也没有——如果他没有背叛你,那他就是死。倒是希望是后者,至少们不用挥剑斩向自己人。”
李冬青看着他,微微蹙眉,本不欲说话,但停片刻,还是说道:“在你眼里,没有值得信任人吗?”
三日后,散仙城城内。
李冬青站在看台,眺望北方,肩背挺直,像是伤已经没事。
闻人迁走上来,看见他,说道:“怎办?”
李冬青回头望他:“什怎办?”
“掌门人们说话,”闻人迁,“就咱俩就别装,你告诉真心话。”
李冬青说:“直觉得,天下苦战久矣。不管是为什,不能再打下去。”
“曾经这觉得,”李冬青补充说,“
“很遗憾,”闻人迁并不觉得遗憾地说,“没有。”
李冬青点点头,然后说道:“有。”
闻人迁:“感人,但你怎说服掌门人们相信呢?”
“说服不,”李冬青看着远方,“十天。”
“宁和尘他们去长安已经是第十天。”李冬青说,“他们出事。”
李冬青手放在桅杆上,手指点点,说道:“他们,你,都不认识火寻昶溟,他不会背叛,他没有那个胆子,……就算有,他也不会。”
闻人迁:“那是以前,人都是会变。”
李冬青只是笑着摇摇头。
“而且他走得时候,对你并不满意,”闻人迁看着他,“你俩吵架。”
李冬青也看向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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