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张纸条哈哈大笑,笑到眼角都渗出清透液体。驾驶座满臂纹身哥们回头笑话他:“去个泰国值得那高兴?”
祁凯给他拳,又看眼那句话,然后举起胳膊轻轻松开,任凭这张纸条被呼啸风卷得不见踪影。
老越野车不怎出色音响播放着首摇滚乐,稀里哗啦,断断续续,英文,节奏强烈,歌手弹着贝斯歇斯底里地与自己过去道别。
祁凯在监狱里和朋友们学会这首歌,在风声欢畅地合唱着,歌声飘上
他鬼迷心窍地将那枚铜钥匙插·进钥匙孔,微微旋。
咔嚓声,存放柜应声开启。
这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微风从远处吹来,祁凯踏下阶梯,已经有辆破旧越野车等候在那里。
越野车降下车窗,露出几张笑容灿烂熟悉面孔,是比他早几年出狱,他在东平监狱认识几个狱友,没什素质,在这样应当悲伤场合,大家仍旧放开嗓门叼着烟大声地相互聊天。
里掏出那个肖老太太托他带来大纸包。
既然答应对方就得做到,他掏出打火机,将纸包打开,预备烧完纸钱再走。
火焰逐渐侵蚀纸张,留下盆灰烬,祁凯找根树枝扒拉下盆里成团纸,想让它烧得旺些。
谁知下秒哐当声,纸张里不知道掉出什坚硬物体。
他用树枝勾出来看,才发现原来是枚黄橙橙钥匙。
“完事儿?”看到他出来,驾驶座狱友降下越野车顶棚,迎着热烈阳光看着他抱在怀里那个小木盒子,“操,这骨灰盒也太儿戏吧,花色忒他妈丑!”
祁凯似乎是在出神,被这句话瞬间拉回思绪,他低着头怔怔盯着盒子上那朵笔触生涩罂粟花,半晌后抬起脸,露出个真正笑容:“滚!”
他手撑在车窗上,手臂肌肉骤然发力微微隆起,直接从敞开缺口跳进车座里,踢脚前方座位:“走吧!”
掏出背包里没用上榔头想要丢掉时候,他手不小心碰到封厚厚信封,取出打开看,居然是叠美金。
张纸条随着美金并被抽出来,上头是肖驰遒劲笔迹——“滚吧,路顺风。”
钥匙?
祁凯看着这枚小钥匙有些不明所以,老太太不小心把家里钥匙放进去吗?
但烧完纸钱之后,他仍旧动身去殡葬楼,里头存放着另个人骨灰,他要将对方带走,安葬回她故土。
个个存放着骨灰盒小格栅像储物柜那样立满墙,祁凯找到那个编号,回首看眼,管理员并不在室内看管。
他手摸向背包里铁榔头,即将拿出来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下意识地看向另只手直捏着那枚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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