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酒店暖融融地毯上,秋白桦咽口唾沫,傻傻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蒋梦麟,尚未反应过来。
蒋梦麟没好气地哼声,只瞥他眼,就猜到他在牢里这段日子估计过挺苦逼。
鲍雄出面给他办个外保就医,但这事儿蒋梦麟没给秋家人打过招呼,鲍雄得知蒋梦麟打算放过秋白桦消息,大松口气,老太太脸鼻涕眼泪抱着他大腿求饶样子鲍雄历历在目,碰上病急乱投医人,鲍雄冤枉死!
秋白桦右胳膊也断掉,缠圈脏兮兮绷带挂在脖子上,脸上紫块青块,这要是晚点接出来,伤口兴许就长好。这也不算什,无外乎是监牢里惯有“欢迎新人”传统,秋白桦在派出所就被招待过,张猪头脸让人提不起“性趣”,否则屁眼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到底是在牢里十来年人,秋白桦所处那块片区关都是经济要犯,这种人得罪公司要员,有些是专门被买通找麻烦,基本上能呆在那块儿人,判都不止十年,个个关心理变态,有新人进来就可劲儿地折腾,秋白桦在里头蹲个来月,头发都白半,他刻意找机会把自己还未痊愈脸打得红肿青紫,就是害怕被人看上,比他后进来个细皮嫩肉小青年被爆肛大出血送出去看医生,这对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秋白桦来说,是个不小心理折磨。
他在牢里才多久啊?连踩缝纫机都学轻车熟路。监狱里生活点也不比外头轻松,天还没亮,大群人被赶鸡似放出来,先是背书,《监狱守则》《宪法摘要》,后来又加上《八荣八耻》,六点半被赶到工业区,干活儿。秋白桦被收在八号监区,墙之隔那头全部是杀人犯关押地,每次路过铁丝网,那头各个目露凶光人就如同看待宰鸡似盯着自己这边,天吃两顿饭,中午顿晚上顿,秋白桦馋肉馋地不行,可天天是大白菜,偶然有加餐,也只是几粒小得可怜猪油渣。
晚上七点半,收工,被关回狭小监牢,十来平方水泥房间里放着六张高低铺,十二个人挤在里头,连吃饭都是从门缝里放进来只只碗,秋白桦看着他们为抢只荷包蛋大打出手,心里忽然就觉得恐慌。
谁都不记得他,也许再过五年,过六年,他也会变成这样。麻木不仁,以欺负新人为乐,天比天迟钝,等到出去时候……那个重新站在阳光下人是谁?
他再也没有接受过秋家人探监申请,秋白桦真累极,从没有刻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时懦弱到底犯下是什错。
再然后,就是被打断胳膊,没有原因,就是因为同房间里那个新人被操地满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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