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昭便像个小书童样在他身边研墨,看他凝眉悬腕,在纸上写下他名字。
贺兰昭,文焕。
云玉性子温和清平,字却遒劲有根骨,笔划劲道都含而不露,贺兰昭觉得他这写,他看自己名字都顺眼不少。云玉写罢搁笔,对贺兰昭轻轻笑笑,道:“怎样?”
此时夜已经深,云玉房中只幽幽地燃几只烛,他这抬头,青丝散落,烛火昏黄灯光就深深浅浅地映在他脸上,映得他眼角眉梢都带
当他们看向镜子时,镜子里人也正看向他们。
而正是因这面镜子,贺兰昭把手搭在他肩上画面,在千年颠沛后,仍然时不时地出现在记忆全失云玉脑海中,出现在千年后柏舟家镜子里。
因与果枝枝连连,在悠悠岁月间千回百转,彼时他们被命运推着,如蝼蚁鱼虫在洪流大海中随波漂浮,他们按着千年后他们看到轨迹步步走下去,无知无觉。
贺兰昭还兴奋着,他摩挲着那镜子,笑道:“既然是灵物,又是你,你合该给他赐个名题个字什,你写字那好看,你写,赶明儿让匠人镌在这上头。”
云玉想想,道:“既然能看到前尘也能看到来世,不妨就刻‘鉴往事,知来者’六字。”
到切都只是幻觉。
云玉沉默片刻,问贺兰昭:“……你看见?”
贺兰昭十分惊诧:“老天爷,难不成这还真是个灵物!”
不是幻觉。
贺兰昭从震惊中回过神便高兴起来:“这说,要是前生要是来世,咱们俩还在处!”
贺兰昭没什意见:“那你写。”
云玉便凝神提笔,贺兰昭在旁看着,不禁道:“你写字真好看。”
云玉不看他,笑着揶揄道:“你写字难看罢。”
贺兰昭“嘁”声,抱着膀子屁股坐在桌子上:“写字难看怎,承认啊,在北疆时候那习字师傅老是因为写字难看打,说他用脚写出来都比好看,”贺兰昭呲呲牙,“真怀疑他当先生之前是杀猪,打人忒疼,书生哪有这力气,他从前是拿钉耙写字?”
云玉扑哧笑,道:“那教你写,日后做武官,签发讨檄文书,至少要把名字写得好看些。”
云玉被他说得心里动。
就这想与他处?今生不够,来生,前世,横竖都要在处?
那人来日若成亲,难道也想与他那贺兰夫人生生世世在处?
云玉被他自己想法吓跳,忙回过神,勉强笑道:“是……是啊。”
当时二人尚且不知,这镜子有它自己用法,贸然这样去照,就算有机缘也只能看到晃眼镜像,他们看到,正是千年后,正在使用古镜窥探前生柏舟与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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