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公孙珣马上就反应过来:“子衡兄意思是说,此地儒法并举?”
“正是如此!”吕范答道。“此地讲学不比其他地方,入门先学法,然后再通经……之前所说郭躬、钟皓,其实都是以法学大家著称,他们家传学问不是别,乃是律法。就连荀淑与太丘公这两位经学学问,也讲究个不寻章摘句,反而以思辨著称。所以,此地名士绝非空谈之辈,旦出仕,都基本能做到安抚方。”
公孙珣若有所思。
“而且,法家不仅讲究治术,还讲究权谋。”吕范忽然又失笑道。“所以,这颍川名士又多能趋利避害,延续家族……说个事情,珣弟可知道这十常侍张让家也在颍川?”
“略有耳闻。”
有些疑惑……为何颍川如此多名士?”
“家就在这颍水下游细阳,所以这点倒是有些心得。”吕范微微笑,似乎对此问早有预料。
“还请子衡兄指教。”公孙珣恳切道。
“首先个,乃是私学成风。”吕范如数家珍。“尤其是这些年,党锢之祸牵连颍川太广,很多名士无法出仕,就只能在家办学。当日第次党锢,李元礼在家办学,常年都有千人追随,而当日如李元礼这样人物,颍川至少不下五六人,其他大小私学更是数不胜数……不瞒珣弟,曾在汝南遇到过从汉中去颍川求学人,此人走巴蜀,然后顺大江而下,只为能早日到颍川。汉中人都尚且来颍川求学,更别说青徐兖豫荆扬人物。普天之下,如这般去处,大概也就是咱们那位郑师叔所在。”
公孙珣连连点头,郑玄号称经神,整个关东都有他弟子,这比较倒也更显出颍川学风茂盛。
“当年张让父亲死,整个郡人都去吊丧,但是所谓名士却只去个……你猜是哪位?”
“肯定不是天下楷模李元礼,否则他就不会死在监狱中。”
“这是当然……当日去给张让父亲吊丧乃是这颍川郡中名士执牛耳者,太丘公陈寔。”说到这里,吕范不由略显感慨。“就是这次,让张让感激涕零到现在。前几年第二次党锢之祸开启,全天下破家灭门名门望族不知道多少,连李元礼都被拷打致死。但其实,那是李元礼早就是党人中坚缘故。而这颍川郡中但凡和陈氏有关联名族
“除私学呢?”公孙珣继续正色问道。“可还有什说法。”
“还有此地古风。”吕范见到对方认真,也跟着正色起来。“珣弟有所不知,颍川乃先秦故韩地所在。”
“所以呢?”公孙珣不解道。
“所以此地多有申子、韩非子遗风。”
申子是申不害,乃是法家创始人,韩非子不用说,是法家集大成者,而这二人都是先秦时代韩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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