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韩遂也喟然道。“今日也是有感而发罢。再说,这天下纷纷扰扰,不知道什时候形势就会变晦涩难明起来,你同为边郡出身,又如此投缘,不如做个结识,日后方便相见。”
公孙珣听到这话后实在是忍不住:“敢问文约兄,为何说这天下形势晦涩难明?如今这天下可是难得太平……”
韩遂闻言愈发无奈:“也不瞒你,虽不晓得其他地方如何,但们凉州地,自大汉立国算起就羌乱不止,朝廷百年征伐,虽然每次都能勉强压制,但却从未根除。而且,去年从凉州入洛,沿途所见,从金城到长安,几乎全被战乱掏空,流民满地,白骨露在路边都没人收拾……”
听到此话,公孙珣惊愕之余却也是笃信无疑。
惊
袖!而袁绍既然比他们想象还要出色,那自然可以在第天就接受李元礼隔空传位,成为天下楷模!
“明白吧!”韩遂看到对方良久不语,不免失笑道。“袁本初今日之事,本就是人家宛洛汝颍士人在做戏与天下人看,你说你那兄长,个边郡来土包子,竟然真为此事生气?难道他不晓得,袁本初那地方,本来就没有们边郡士人落脚之处吗?!”
公孙珣盘腿坐在车上,弯腰朝对方行礼……因为他晓得,对方这是维护自己兄弟来,而不是问罪。
“不过,你那兄长虽然愚钝些,却格外高看他眼。”韩遂忽然又正色道。“彼辈中原士人,自视甚高,视等边郡之人为无物,既如此,还不如学你兄长那样拂袖而去,省受气呢!这点,他比韩文约强!”
公孙珣喟然长叹:“话虽如此,可是来时也曾有位长辈提醒过,说着内地,宦官士人互不两立,而辈虽然出身边郡,却总得择其而从之……如今这情势,总不能投靠宦官吧?”
“投靠宦官倒也未必。”韩遂依旧正色。“但也要在士人面前有所自爱……”
“这便是问题所在。”公孙珣摇头道。“自爱须有所恃。文约兄郎官期满,怕是马上就要外放回西凉,届时握有兵马,自然有所恃。而们兄弟,此番不过是入京求学……”
“这就是要说与你另件事。”韩遂也跟着摇头道。“你们兄弟非是无能之辈,恰恰相反,是能耐太多,以至于对自己产生误解,有非分之想……你们能拜入卢公与刘公门下,并得到他们看重,已经是几个游学边郡士子能做到极致!再往后,真以为那些中原人会敞开大门视等为心腹肱骨吗?”
话到这里,韩遂忍不住敲着车子外檐提醒道:“须知道,吾辈边人,归宿终在边关,洛阳虽好,却实非你用武之地!”
公孙珣赶紧再度屈身:“多谢文约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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