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释然之余不敢怠慢,几乎立即从后堂取来酒壶酒樽,然后马岱捧壶,司马懿奉杯,立即就为这位马上将成为天下至尊之人奉上杯酒。
公孙珣在座中对着木匣举杯欲语,却又时语塞,复又起身捧杯,欲将酒水撒在匣中,却又忽然止住……无他,公孙珣总觉得自己还差点什,未免有负匣中之首。
最后,其人居然直接弃酒不顾,负手起身,连番漠然下令:
“依庶人礼,葬于北邙山!于城北再起夯土三层土坛,要地势开阔!再让义公、公明顺江而下去寻京泽,速速断江夏事!要孙权小儿即刻全家来洛阳居住,否则便全家都不要来!要子衡速速接手荆南,然后与停在桂阳士威彦起北上!再要邺下文武,准备迁移!”
言罢,其人甩手而走,只留王象匆匆书令笺不止。
份刘备所书荆州宗贼名单。
翌日,吕范以赏桃花为名,汇集南郡蔡、蒯、张、马、黄等二十宗贼大户于襄阳城,先问蔡瑁、蒯良等人昔日刘表故事,再示刘备文书,然后效刘表故策,于席中出甲士收之。
蔡瑁、蒯良、张允三人就地处死,其余数十南郡大户执掌者尽数收监,发往阴山,族中土地、家私并吞收,以为前战抚恤、赏赐。
四月初三,徐晃、臧霸、黄忠三将攻破安陆,汉车骑将军京泽直接退守三江口,而江夏早在前日襄阳陷落消息顺江而下到来以后便彻底失措。
四月初四,刘备首级被司马懿亲自飞马送达洛阳。
……
“懿既得张飞蛇矛,归谒太祖,太祖白日未曾言,至夜,召入闻其详,遂笑抚其背,盛赞曰:‘裸衣而退玄德、战益德,真将种也!’乃复白马护军。”——《世说新语》·赏誉篇
可能是早就有准备,住在洛阳旧城旧宅公孙珣并没有像韩当那般失态,其人在堂中端坐,从司马懿手中亲自接过木匣,然后便直接打开。
待其人看到匣子中刘备首级栩栩如生,唯独面色发白尤甚,而首级下方干燥石灰已经成为褐色时,却是瞬间醒悟,然后居然失笑:
“弟别来无恙?”
周围人等,从司马懿到马岱,还有王象俱皆无言,唯独心脏狂跳不止。
“取酒水来。”公孙珣忽然挥手示意。“要敬玄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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