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可能是气急,刚才还冲他略微笑小下。
何岁岁下课时间好像真有点社恐,问句答句,方砚唯只让他陪着,自己四处乱看。
他长得招人,脸上还带伤,从各班窗户前路过,总有人回过头来看他。
鹭屿中学不算大,四栋教学楼,校园里
上完物理课,是鹭屿中学三十分钟大课间。
下课铃响,王老师拿著书,从教室里出去,路执从抽屉里取出学生会执勤牌,挂在脖子上,站——
没站起来。
路执:“。”
他低头看看桌底,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把嘴角压得平直。
何岁岁把自己用半灰扑扑橡皮丢进他伸过来手心里。
方砚唯吓跳,赶紧扔桌上:“你没有新吗?”
“没。”何岁岁自豪地说,“这是幼儿园买,陪长大,直没丢。”
“……”方砚唯抽张纸,隔着纸捡起橡皮,把纸片上火柴人擦掉个。
“苗疆人,你洁癖啊?”何岁岁问。
在纸上算题,笔尖顿,觉察到前排动静。
浅棕色头发少年从趴姿改成坐姿,伸个懒腰,半闭着眼睛,向后仰着,把脑袋枕在他堆起来书上。
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让少年浅棕色发丝有偏红色泽,藏在校服领口里白皙脖颈若隐若现,颊边伤口更是衬得皮肤雪白。
只漂亮红狐狸,怎都藏不住招摇尾巴。
好看,可惜太嚣张,不够安分。
“走啊,岁岁。”方砚唯推着新同桌起身,扬声说,“陪出去走走,逛逛新学校。”
他跟路执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个平静深邃,个轻佻挑衅。
方砚唯勾勾嘴角,冲路执笑下,跟何岁岁出教室门。
“你冲他笑?”何岁岁疑惑。
“给他找个小麻烦。”方砚唯说。
“没,对橡胶制品过敏。”方砚唯擦完卡通画,把橡皮推回去。
教物理课老师姓王,是高二(2)班班主任。
王老师昨天在办公室里跟方砚唯见过面,今天上课对这位空降校霸颇为忌惮。
但方砚唯既没有打人,也没有刁难人,只是安静地在自己座位上涂涂画画,手里转笔掉落几次,还捡得很慢很小心,什坏事都没干。
王老师非常愧疚,觉得自己先前不该对学生有预判。
方砚唯回头,目光毫不顾忌地把路执上下打量遍,总算在路执左手手腕上,找到串盘成好几圈木珠子。
戴这老气横秋东西,学习学开悟,要出家吗?
方砚唯打个哈欠,“不小心”撞落路执放在桌角书,把脑袋又给转回去。
这课上是物理,老师让画受力分析图。
方砚唯在纸上乱画小人,末伸手问何岁岁要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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