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瞳孔微微放大,他迟疑抹抹何筝眼角泪珠儿,低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许无理取闹,不许再哭。”
他把何筝脸擦干净,起身要走,却被何筝喊住:“能不能问陛下个问题。”
方天灼道:“说。”
“您为什那讨厌哥哥?”
方天灼脊背笔直,他想反问:“如果有机会,你还想回去做神仙吗?”
方天灼缓缓坐在他身边,又唤:“筝儿?”
他伸手过来碰何筝,后者却挪动肩膀躲下,将脑袋扭开。
方天灼收手,自己左手抠自己右手掌心,见他委屈眼泪止不住,终于是松口:“明日他若再来,朕让他来看筝儿。”
何筝忍住欢喜,含泪眼睛期期艾艾看过来:“真吗?”
“朕……”
何相府内何筝站在自己身边无声抹泪场景滑过脑海,方天灼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走进去。
何筝坐在床上垂着脑袋折纸鹤,这是他新找到种让自己平静下来方式,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方天灼生气,且不说方天灼不高兴要杀人,他更要照顾好自己,放松心情,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谁让他怕死呢。
耳边忽然传来动静,何筝抬眼看到边衣角,又收回视线。
说来奇怪,方天灼不在身边时候他心情很平静,也可以做到不胡思乱想,可方天灼出现,他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鼻头发酸,眼泪忽下子涌上来。
但考虑到对方如今身体情况,他压下未提,只是淡淡道:“朕不喜欢筝儿与他过于亲密。”
只是这样吗?何筝总觉得,还有别原因。
好在是,他第二天就见到何问初,四目相对,何问初脸色十分难看。方天灼限制他们来往样子实在可恨极,何筝也清楚他这会儿
“您言九鼎。”何筝立刻帮他说,吸着鼻子挪过来道:“您要说话算话,以后再也不可以提要对哥哥降罪话。”
方天灼沉默。
何筝喜悦眼神暗淡下去,神色不安,看上去又要哭:“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吗?”
“是。”方天灼伸手把他搂过来,皱眉给他擦脸,道:“筝儿不要哭。”
原来方天灼怕他哭?何筝刚才委屈要死心又哆哆嗦嗦活过来,眼泪汪汪道:“您说宝贝不哭,才不哭。”
从方天灼视角,只看到他垂着脑袋坐在床上折纸,他负手弯腰,侧着头去看何筝脸,忽然见他手上被砸好大颗泪珠儿。
方天灼愣住。
何筝生气时候喜欢找茬儿,真委屈到撑不住时候才会这样言不发哭,方天灼拇指抚过指节,颗心像是被泡烂白菜,又糊又软。
“筝儿?”
何筝吸吸鼻子,抬起袖子擦擦眼泪,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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