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内只有他自己,何筝坐会儿,就开始打瞌睡,直到吱呀声轻响,他才猛然个激灵醒过来,看到自己看天靴子,他立刻笑起来,把掀开盖头直接扔掉。
早上太匆忙,他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方天灼,如今这下子拿掉遮挡物,他有种被惊艳感觉。
“这盯着朕做什?”
“陛下怎穿什都好看啊?”何筝站起来,双腿突然软,下子扑到他怀里,他也没急着离开,站直之后用力抱紧方天灼:“你穿这身喜服样子,可真像极意中人。”
“哪位意中人?”
“夫妻对拜——”
他们面对着面。
那向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缓缓,低下他高傲头颅,折下坚硬不屈腰。
何筝直起身子,看到方天灼比他慢步直起来。
他看不到对方脸,也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什深意,耳边忽然鼓声阵阵,礼颂太监高喊:“礼成。祝,帝后千秋——”
撤开防线,训练有素跟上去。
百姓才涌上路面,拾取果糖。
辇车前方,依然坦荡而肃目,直到行到宫中,那山呼海啸朝奉呼喝都未曾停止,何筝愣愣坐着,发麻头皮渐渐恢复平静。
他没有想到,皇帝结婚居然是这样,整个皇城人,每条街,都跪满,喊满。
接着,他继续被方天灼牵着,踏着红毯走上长长阶梯,这个阶梯,从何筝视线看去,眼看不到头,宫女们弯着腰跟在他们脚边提着衣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筝又耍小机灵,用鼻子蹭下他脸颊,软声道:“你今天累不累?”
“尚可。”方天灼拥着他在床上坐下,道:“筝儿可是累坏?”
“本来是很累,可是刚刚抱你下,下子就不累,嘿嘿。”何筝傻笑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摸摸自己脸,低下头,感觉方天灼慢慢凑过来
千军跪地,百官朝拜,太监宫女们将头磕在地面,万众高呼:“帝后千秋!”
这场婚礼是真够折腾,何筝回到殿内就立刻瘫在床上,顺意急忙喊他:“皇后坐直,注意礼仪,祖宗们都看着呢。”
哪里来祖宗们。
何筝后知后觉想到今天他跟方天灼起请皇室列祖列宗回来观礼,可祖宗们也不至于来观看他们入洞房吧?
何筝被迫坐直,顺意和南菁便重新关上门。
这条阶梯终于走到头,他们站在高台之上,祭祖,烧香,然后,分别牵着红绸两端,弯腰叩拜。
“拜天地——”
“二拜高堂——”
何筝眼泪下子涌出来,这刻,他无比庆幸,方天灼给他个盖头,不至于露出这种窘态。
泪水在他弯腰瞬间,在地上留下小块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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