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你就当是提前支给你工钱。以后跟着,说不好听就天天做着有去无回打算。你要不然拿这钱去给你娘赎身,再给她找个地方安置好。不清楚需要多少钱,如果少找朋友借借。”
傅南生很淡地笑笑:“说过不缺钱,不是骗你。赚过钱比你这二百两多。”
陈飞卿奇:“你这能耐?真假?”
傅南生道:“骗男人钱很容易,骗女人钱更容易,你想听吗?”
陈飞卿看他这语气这表情就不是很想听,敷衍道:“以后有空说吧。那你怎不——”
傅南生从万花楼后门回去,却又突然站在后院矮厢房外不动。他面前厢房窗户上隐隐地透出闪烁晦暗烛光,还有人声。
他表情仍然很平静,手却紧紧地攥起来。
陈飞卿按住他肩膀,拍拍。
傅南生怔,转头警觉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此陈飞卿。
陈飞卿斟酌下,刚要开口,就被傅南生捂住嘴。他看着傅南生眼睛,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傅南生:“怎不给娘赎身?给她赎身过五次,她都自己跑回来,拿着自己卖身契求老鸨让她回来。最后次她打顿,让别再多管闲事,再闹下去老鸨就不再收她。”
陈飞卿咋舌地看着他。
傅南生平静地说:“她好赌,并且吸食神仙散,只有这种地方才有门路弄到神仙散。”
神仙散是近些年流行于京城种药粉,起初它也不叫神仙散,并且只是用来给病人治疗病痛,后来却被人发现它“妙处”——如若大量吸食,会使人飘飘欲仙,产生许多幻象,那些幻象往往是人在平时所祈求却求而不得东西。因此许多人便沉溺其中。
然而有人发现这东西若吸食过多不但会令人终身难以摆脱,而且哪怕是试图戒掉也很难,往往吸食者会痛不欲生,既是为再也无法享受那虚无缥缈快
等傅南生放下手后,陈飞卿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他。
傅南生接过来看,百两张,两百两。他三分讶异三分不解地看着陈飞卿,忍不住就要开口问,这次却是陈飞卿捂住他嘴,拽着他手出万花楼后院。
后院里正好有个龟公从外头回来,眼看到傅南生被个男人牵着手走出去,不由得吹声轻浮口哨,笑着说句不干不净话。
陈飞卿没打算在这里闹出幺蛾子来,便权当没听到,继续拽着傅南生站到院外墙下,低声道:“你别看是个小侯爷,爹娘管得紧,生怕拿钱在外头沾染不好习性,就这二百两还是奶奶私底下塞给,没敢让爹娘知道才没收上去。”
傅南生看着他,半晌道:“你不用给这个,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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