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草仰头看着他,道:“不敢,但这是事,要娶亲是,不是你。”
皇上看他会儿,忽然笑起来:“你说得对,朕后来也后悔,朕向你道歉。”皇上温和地道,“朕已经让人和你爹解释过,皇甫家也解释过,是朕没做好此事。往后朕不会再犯,毕竟这是你们事。起来吧。”
白千草却还不肯起来:“不会娶——”
“千草。”皇上打断他话,仍然很温和,“朕刚刚说过,这都是你们事,朕不会再插手,与你之间也不想再提起。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得清楚明白,你婚娶私事与朕无关,朕也毫不关心。”
殿试过后,各家欢喜。
陈飞卿退出御书房,转头看着等在廊下白千草:“白大哥,有件事要问你。”
白千草道:“能说都说过,你再问也还是那样。”
确实说过,早前就说过。陈飞卿只是希望忽然能有些好转变,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他摇摇头:“知道。”
白千草不再搭理他,径直推门进去。
什又要问遍?”皇上好笑地扯下颗葡萄扔给他,“尽快南下,好吧?你也别急,过几天再动身,和傅南生起走。”
陈飞卿怔。
皇上道:“君无戏言,朕说要点他做探花就定要点,你不想陪他陪吗?过后朕会调他去江南那边做事,你刚好跟他做个伴。”
陈飞卿心里那股不安越发浓烈起来,半晌问:“为什?”
皇上反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裴成远当真被钦点状元,郑问其也鸣惊人,作榜眼,傅南生则是探花。
皇上已经不笑,不像面对着陈飞卿时那样。他正在看奏折,仿佛不知道白千草进来似,眼也没抬下。
白千草站会儿,又跪下去。
皇上这才抬眼看他:“起来。”
白千草仍然跪着,道:“成亲与否是事,皇上不应该插手。”
皇上淡淡地道:“原以为你是知错认罪,原来是兴师问罪。”
陈飞卿道:“真话。”
“真话啊……”皇上若有所思地想好会儿,缓缓道,“真话是,拔刺花反正也不扎人,你喜欢看就养着,开心就好,朕喜欢看你开开心心样子。”
陈飞卿在瞬间很想再问问他身体,可知道他如今是定不肯说,问也没用。想想,道:“江南和京城这边风景大不样,你定会喜欢那里。”
皇上笑道:“是啊,常听人说江南好,朕连京城都没离开过几次,更没南下过,早就很盼着,听说江南人格外美,个个都柔若无骨,与北方人迥然不同,说不定朕也能给民间留下几出风流轶事。”
陈飞卿被他逗笑,可心里却仍是无限疑惑和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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