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花。”
傅南生更不高兴:“没个子儿花身上。”
本来银票也是皇上给办差事,又不是拿来养家。陈飞卿岔开话头,问:“你究竟要干什?”
傅南生道:“吃东西。”
陈飞卿道:“刚让人帮买碗馄饨,你若要吃,让人再帮忙买碗。”
傅南生又皱起眉头看他。
张大树忙道:“或者回府里拿……”
傅南生没好气地道:“跟来。”
傅南生带着他到城门附近,让他找个角落躲着,自个儿整整衣裳,去城门楼上。
陈飞卿今晚在这里有事,好不容易得空让人买碗馄饨在吃,刚吃几个就见傅南生过来,不由得问:“你又干什?外罩呢?你额头上怎回事?”
张大树拽着傅南生在深夜巷子里匆忙乱逃,躲避赌坊里追出来打手。
好不容易躲过去,张大树惊魂甫定,喘着粗气回头看傅南生:“你……你……你做什?”
傅南生似乎也跑得累,靠在墙上上接不接下气,半晌才咽口唾沫,哑着声音道:“就这玩儿,早跟你说你养不起。”
张大树盯着他沾血嘴唇开开合合,又听他这样说,想起他对小侯爷百般讨好,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抓着他手便要去吻他。
傅南生却忽然偏过头去,佝着腰,扶着墙,干呕起来。
傅南生小声骂句,也不知道在骂什,坐下去端着他刚吃那碗馄饨吃起来。
陈飞卿无奈,还好随身带着手帕,浸在清水当中打湿,给傅南生擦额头上血,边道:“也饿,你慢点吃,再让人买碗。”
傅南生舀个馄饨塞他嘴里面,道:“别管那,真不痛。你快去借钱给,至少也给张银票,急着用。”
陈飞卿问:“你大半夜吃什非得要银票?”
“你个小侯爷给张银票需要问这多?”傅南生连馄饨带汤都吃完,将碗搁,“算,哎别弄额头,不涂药!”
“没流血。”傅南生不在意地摸摸,道,“别管那多,先给钱。”
“……”陈飞卿掏出点碎银子给他,“那边有清水,洗洗,带伤药。”
“不涂,不好看。”傅南生看到碎银子就皱眉,“多给点,这少。”
陈飞卿道:“只带这多。”
“你越来越穷。”傅南生咬牙切齿,痛心疾首,“记得你带银票,去哪儿?”
张大树忙问:“怎?”
傅南生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跑得太急,不舒服,也没吃什东西,光喝酒。”
张大树心疼地道:“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傅南生看他眼:“你还有钱吗?”
张大树上下摸摸,尴尬地道:“或许可以先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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