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人刚刚离开大船,上小船,却闻得身后声轰隆巨响,回头再看,居然是宋军艘大船不知何时转向下游东面空地,借着开阔水面奋力划动,朝着此处拼命撞,然后直接撞散段烤干浮桥。
这还没完,那大船上复又趁机跃下数个宋军军士,拼命将那艘烧大半火船上之人,连人带尸,尽量搬去其余小船,似乎专为刚刚那船人而来。
蒲卢浑见到此状,愈发不解……因为此地已经乱成这样,宋军敢来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与他军功?而为何反要撤退?
但等到数息之后,当载着蒲卢浑小船转入浅水区,避开冲天烟雾,这名金国四太子麾下首席猛安方才恍然大悟,却又目瞪口呆——原来,淮河下游,也就八公
郎奋力在船头杀名女真人,大腿却挨重重箭后,闻得不远处射箭那艘船上竟然是陇西口音在交谈,乃是要继续靠过去,然后起发箭射死他时,却是忍不住扶着盾牌大怒而吼:“陇西人也敢射俺张七吗?!”
此言既出,那艘最近金军船上,诸多汉军,竟然骇矢都不敢发!而经此怔,已经染半个船尾火船却是脱出重围,直直向那艘大船而去。
但更吊诡是,到此为止,大船上蒲卢浑居然也忽然主动下令停止放箭,并扶着船沿,言不发看着那艘火船歪歪扭扭往自己这里而来。
张永珍此时身上已经不知道中多少箭,流血如注,所以思绪也有些空白,时不大理解,等到船只歪歪扭扭不像样子,最后竟然顺流转向浮桥方向时,他才醒悟回头,却发现船上只有之前那个为自己举盾老乡还有气,但也中不知道多少箭,早已经没有力气。
而此人见到张永珍回头,好像得到什见证样,也是浑身松便头跌在船桨上,再无动静。
张永珍怔片刻,方才试图向已经因为烧灼而渐渐下沉船尾而去,乃是意图自己去划船,但刚起步,便觉得五脏六腑都如针扎般疼痛,然后整个人便跌坐在船头,只是用盾牌勉力撑住身形罢。
随即,小小火船随波逐流,缓缓靠在浮桥边上,而张永珍始终再难以起身。
“先让大小船只赶紧都离此地,再解开那段浮桥!”蒲卢浑面无表情,如此吩咐道。“若届时此人还未被烧死,便割他首级回来,俺要留下做俺这次南下战利品!”
然而,言未迄,船上众人听得分明,却是北岸上忽然传来阵鸣锣之声,诸多金军循声望去,更见四太子大纛旁军旗挥舞,乃是明确不能再明确放弃切,速速撤兵之令,而此时便是四太子本人身影似乎也都不见。
蒲卢浑不知缘由,自然气急败坏,却又不敢不遵从军令,只能赶紧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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