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八公山山下西面通道当道营寨中,也就是西面水寨后方位置,随着阵喧闹,专门戴上硬翅幞头,换条金腰带赵玖赵官家神色严肃出现在处人员密集军帐之外。
很显然,他是来探望今日战大功臣张永珍……张永珍今日几乎以船之力强行翻盘,功劳毋庸置疑;更重要是,在整个军队触即溃、无人敢战时候,他反击尤显珍贵;除此之外,这位赵玖‘直属’准备将被抬回来后,众人才发现,他身上足足中十九箭,血都快流干,俨然性命难存!
这种时候,已经在淮南大营取得绝对自主权赵玖,没有任何理由不来探视番,以收买人心、树立榜样。
进得帐来,满帐血水与河水混杂腥气便迎面扑来,除此之外还有众人拥挤带来汗臭、燃料焦味、中草药怪异味道混杂团,着实让人窒息。
平心而论,出井小半年,赵玖从开始见到杀人流血而震动,到后来亲自动手杀人,再到抱着刘光世首级渡河,早就该对某些场面适应。可是,等这位赵官家来到张永珍榻前,只见对方衣袍解开,身上血窟窿与金疮药杂乱捏合,与几乎惨白皮肤相互映照,竟是再度当众失态,以至于扭头避开……却不知道是被惊吓到,还是觉得不忍入目。
且说,随着韩世忠亲率支风帆舰队逆流而至,金军几乎是瞬间丧失渡淮欲望。
其实想想也是,女真人只是野蛮,又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们对军事科技有着很高认知力。所以,面对着眼下望即知水上差距,闭上眼睛想都知道,什浮桥、什之前大船小船,在这种风帆大舰前够它们劈浪撞?
这种情况下,哪来战斗欲望?
当然,勇气和战意肯定是不至于丧失,金军还没沦落到那份上,但在搞清楚该如何应对这支舰队之前,肯定也不免沮丧,并试图规避与这支舰队战斗……
总而言之,无论张太尉多愤愤不平,韩世忠恰到时机到来都事实上改变整个战役战略天平,也事实上让今日这场战斗以宋军成功防御为定论落下帷幕。
而调整片刻,赵玖还是看向张永珍,却是只盯着对方面孔,努力避开对方身体。
“官家……果然来,俺就知……知道官家会来……”张永珍努力开口,强行来笑,却上气不接下气,这正是个将死之人姿态。“俺也猜到……猜到……官家肯定会……会被俺样子……骇到。”
“张卿有什话要交
不过,让宋军今日能够体面结束战斗,却绝不止是韩世忠和他风帆舰队功劳。
“官家来!”
“官家来看张七哥!”
“乔统领和杨大郎也在!”
“张七郎好大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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