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宗泽继续指着桌上堆言道。“这些旨意发到处都是,你说不得已经见过吧?”
“见过!”岳飞继续干脆而答。“往河北去信使根本过不去,全都被阻拦在滑州,末将在军中便看许多,只是不知道全不全?”
“无所谓。”宗泽摇头道。“你大约怎看?”
“总是好事!”岳飞依旧坦诚到极点。“欲复河北,非朝夕能成,须大军数十万,迎敌主力而胜,方能成事;而欲成精兵数十万,非官家出面
而对。“末将之前在河北归相公麾下,现在在东京也归相公麾下,从来都是相公麾下杀伤最多,战事最利个……”
“不错!”宗泽欣然而对。“就是如此!万事以抗金为先,你与王彦出龃龉,归根到底是要论谁法子抗金最得力;让你不得轻斗,乃是因为骑兵宝贵,须留作战场大用,而非白白葬送……而你既然能不失抗金之志,又有抗金之器,自然要大大任用你,你说对不对?”
“不对!”
岳飞继续昂然睥睨言道。“相公真欲收复河北,便当恪守军律,严格军纪……如相公如今这般作风,非止对人,对整个东京留守司,皆以情势或宽纵、或严制,虽然能约束人心时,却不得长久,也不能养出强军!而且万事皆系于相公身,恩威也都出于相公人,旦相公身体出岔子,东京这里好大局面,便要朝葬送!说不得此处半兵马都要散去做贼!”
宗泽沉默半晌,方才勉强在榻上言道:“你这个性子也该改改,否则换个随便相公坐在此处,早就指着你这双大小眼说你轻视于他,然后便将你斩!”
“末将知道,末将早非当年在河北执拗性子,只是格外清楚恩相心意志气,方才放肆说番。”岳飞俯首相对。“望相公恕罪则个。”
“无妨。”宗泽随意摆下手。“既然咱们都知道对方志气,互为同志,就不要扯这些,今日找你来,有三件事……”
“请相公钧旨!”
“当先个,你年后这几日往滑州方向出击,斩获又是留守司第,听说还和你部下王贵联手斩个猛安,这边已经写好提拔你做统制、王贵为统领文书,你拿过去便是……吉青部也还给你,再加上这次张扌为战死滑州,他残部千人都服气是你救他们,也都起给你,明日再给你凑几百套甲胄弓矢什,弄个三千人样子出来。”说着,宗泽直接从桌上取来张纸,胡乱用押,便直接递给对方。“后事留守司这边自然会做妥当。”
“末将谢过恩相!”岳飞面接过墨迹未干文书塞入袖中面赶紧俯首,这才三个月不到,他这统制就又回来,比某人太尉实在是顺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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