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两条路,在北面往西偷渡淝水、颍水,奔袭上游光州(后世固始、潢川带),或者在北面往东偷渡涡水、涣水,奔袭下游泗州(后世洪泽湖带,此时未有湖)!”韩世忠若有所思道。“其中,尤其可能是光州!”
“为何?”作为此地第二个懂兵,杨沂中终于忍不住插嘴。“光州兵力强劲,泗州却兵力空虚,而且自上游
“朕想法很简单。”赵玖松开韩世忠手缓缓言道。“良臣是国家名将,战事上肯定要听你建议,既然你从军略上说金军本不必匆匆撤退,那此番如此急促撤退,必然有可商榷地方。”
随行几名文臣各自侍立无声,而赵官家却又扭头主动看向张浚:
“德远白日所言固然是有道理,但军事上事情事关生死,只能料敌从宽、御己从严,而不能说找理由,事情通顺便过去……真要找说法,金兀术此人年轻气盛,性情与朕无二,当日战时空闲时分还要发封文书过来嘲讽,如此人物,在军中又无人能真正掣肘,怎会放弃这干脆?”
张浚当即俯首:“官家说是,是臣思虑不足,擅做揣测。”
“所以良臣。”赵玖复又看向韩世忠。“今日寻你来不是逼你认错,而是说你是朕腰胆,军事上还要倚仗你……你来讲,若金兀术另有图谋,他所谋大略在何处?们又该如何应对?此事非你不可。”
韩世忠先是即刻得意起来,但听到后来却又不禁肃然,最后只是仰头稍微思,便得出答案:“若臣是金兀术,且另有图谋,无外乎便是两处,处是趁着拔营北上,在蒙城处忽然启动,引骑军主力急袭济州,吞掉那个什岳飞、张荣所部……不过若是如此,咱们别无他法,连通知都来不及。”
赵玖微微颔首,济州距此四百余里,金人又全是骑兵,真要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不过话说回来,赵官家也不是太担心,因为按照军报,岳飞跟张荣加起足足近两万之众,而且同时据有济州城和梁山泊,那以岳飞本事,守个城又如何?便是守不,退入梁山泊,占据本土地利,金兀术难道还敢追进去?
“另处自然是要们懈怠,以图杀个回马枪,继续想着渡淮来取朕?”念至此,赵玖顺着对方思路主动说下去。
“回禀官家,此事是也不是。”韩世忠扶着腰立在军舍中昂然答道。“不是臣自夸,虽说官家也曾提醒过臣,说海船靠大帆行动,旦风停就变成小船火箭靶子,但官家事先坚壁清野,收拢船只,金军如何骤然凑出小船来,又如何能回身便破臣舰队?故此,若臣是金兀术,杀这波回马枪时却不是从此处来。”
“那从何处来?”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赵玖反而释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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