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胡舍人!”韩世忠赶紧在马上还礼,好歹没有把‘子曰’喊出来。
“不是舍人。”胡寅正色相对。“今日早,蒙官家恩典,特拔为正七品殿中侍御史,有此身份,那丁进就更不得不来。”
正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世忠只听到御史二字,头就大圈,何况殿中侍御史比其他御史更清贵三分,便也顺势又小心三分:“那就先恭喜胡御史,这年纪就能做到七品台谏,前途大大好。当然,也是你应得……胡御史来找俺老韩是有什交代吗?”
“自然有些交代。”胡寅表情淡然,继续拱手言道。“不过在这之前容在下多问句,若在下所料不差,韩太尉是想等在下把丁进诱来,然后轻骑前往,驰入朱皋,拿下丁进中军要害吧?”
“是……是有这个想法。”
上岸官家那边过来,眼瞅着就要先行而去……而解元看着这幕,却是陡然想起事来。
“五哥!”解元以手指向此人。“怎记得,这个‘子曰’挺得官家看重,算是官家身边梯己人呢?好像也与张宪台是生死之交……到时候若按你方略,把人家害死又如何?”
“如何会害死他?”骑着高头大马却又格外人高马大韩世忠言语中尽是敷衍。“他自去请丁进,与咱们何干?”
“丁进那种人,来是未必敢不来,但旦来此,必然会以那人为人质。”解元无语至极。“到时候五哥你若冲慢些,里面有丁进心腹看着他,人家岂不是命呜呼?”
“那便冲快些就是。”韩世忠愈发敷衍。“他自当众请命去。”
话说,韩世忠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人虽然据说有些轴,但眼下看来,却不比那个已经成韩太尉死对头赵鼎赵大使弱几分,于是竟然没敢再糊弄过去。“不过胡御史怎知道?”
“这有什好说?”胡寅微微蹙额道。“这又不是行军打仗,丁进这种人,才起势半年而已,看似势大,却只是自己撑着三分,几个骨干撑着两分,其余全靠时势,而今时势不同,他手下怕是连骨干也都成盘散沙……此事无论是韩太尉来做还是们这些文臣来做,无外乎便是斩首挖心而已,难道还强要打仗不成?”
韩世忠时无言以对,停片刻,大概情知是躲不过这遭,便干脆反问:“胡御史
解元也是终于愣:“那岂不是人尽皆知是五哥你害死他?”
“哪来如此多废话?”韩世忠时气急。
然而,下刻,就在解元准备再劝劝自家兄长时候,二人却又齐齐闭嘴,乃至于面面相觑,各自心虚起来。
因为就在说话间,那换身红袍‘子曰’居然在主动过来。
“韩太尉。”胡寅勒马于道旁,直接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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