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胡寅勃然大怒。“照你这般言语,金军就不要打?辈便只是任由金人往来肆虐,毫无作为?你知不知道什叫尊王攘夷?蛮夷之辈时得势而已,但凡中国能上下心,敢战能战,天下兴复又有什难?这个道理别人不清楚,你这个太学生出身参军居然也不清楚吗?”
胡闳休时语塞……他倒不是没话说,而是被胡寅给吓到。
“胡中丞。”刘子羽见到下属被制,终于难以忍受,也是咬牙应声。“你是想学李公相吗?”
“何意?”胡寅陡然怔。
“先学李公相靖康中驱除李彦仙李安抚,逼迫李安抚改名逃窜,以罪身抗金!”刘子羽凛然应声。“然后再学李公相建炎初驱除岳飞岳镇抚,逼迫后者白身投军于黄河畔!”
疲惫缘故,还是根本觉得跟此人说话没用,所以时间居然没有与之当堂抗辩意思。
不过,好在他也在枢密院许久,算是有些威信和人脉,马上就有下属出列相对。
“臣冒昧。”胡闳休听到如此荒唐之言,又见对自己最照顾刘参军闭嘴不言,便立即出列,却是对着赵官家直接开口,佯作没有听到胡寅般。“金军或许存更大念头也说不定!”
“什意思?”正在胡思乱想赵官家回过神来,稍显好奇。
“臣以为,金军是见这支兵马从襄阳来,猜到张统制是来接应官家,便故意装作放松,只待官家出城,便求劳永逸。”胡闳休语不惊人死不休。
胡寅面色涨红,却时难以应对。
“岳飞之窜,安能算在李公相头上?”殿中侍御史李光赶紧出列解释,却又中途卡壳。“岳飞之窜,乃是彼时黄潜善为政,所以擅自驱除……”
且说,身为殿中侍御史,李光开始听刘子羽说难听,是准备立即弹劾,但这做明显是应当日李纲不能容人
堂上时轰然,而赵玖微微怔,然后难得咧嘴笑,却并未应声。
“局势大好,官家不坐镇南阳,去什襄阳?”胡寅闻言继续蹙眉不止。“金军安能如此糊涂?”
“金军真是糊涂吗?”胡闳休忍不住对上跟自己政治地位天差地别般御史中丞。“胡宪台!金军又不是专门图此,他们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手中有骑兵,野战无敌,所以才放任张统制往来,旦下决心,随时都可以吃下这四五千兵,哪里算糊涂呢?”
“照你这般说,张统制这四五千兵,此时无论如何都已经是死人?”胡寅愈发觉得荒唐。“对上金人们就只能困城死守,任其凌虐?无论如何,当此之时,张统制来勤王护驾竟也是错?”
“张统制此番来援,委实不妥,确有羊入虎口之态。”胡闳休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情绪,反而是自顾自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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