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惜命呢?也正是因为如此,女真人方能所向无前,并吞万里。而大宋帅臣呢?往往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之外,号称持重。督召军旅,易置将校,只不过以个信使持虚文发谕,号称是决胜于千里之外……如此局面,屡战屡败,国家覆亡,甚至二圣北狩,也就不是什怪事?”
“那宗泽与杜充也是如此?”赵玖忽然扭头质问。
“这便是臣要说。”郦琼恳切相对。“臣恩师宗副元帅,朝为将,便能身着粗衣,负锅具,卧稻草,乘坐板车行于军阵之中,所以他虽然只是个七旬老朽,也没有什兵事经验,连骑马上阵都艰难,却能尽得军心,以至于克金军于锋锐,保东京于荒废,周遭贼军也都能在他手中化贼为军;而杜充呢?虽是臣上司,但此番姿态,与靖康中那群人又有什区别?何论与女真人交通不战?也难怪会上下为之惶惶,逼得官家亲自至此来正军法。”
赵玖微微摇头,不知道在想什。
而此时郦琼三段式逻辑推演,终于也到位:“而今日,官家不避锋矢,穿敌万骑,亲临前线此处,上下振奋,不正是与臣恩师为帅之态相合吗?龙纛立起,这鄢陵城下八万之众,谁又敢惜命呢?而八万之众,愿为之赴死,又有什仗不能赢呢?”
赵官家再度摇摇头,却依旧不置可否。
话说,赵玖并不知道这是此人真心话,还是说因为与杜充关系心生畏惧,专门来此表忠心而想马屁话……但不管如何,事到如今,赵官家也心知肚明,既然他白日那斧头砍死杜充,也砍到他在南阳辛苦大半年营造根基之上,造成他与些人不可逆转裂缝,那这仗他就必须得赢!
因为只有赢此战,才能继续拥有韩世忠,拥有岳飞这二将辅弼,并继而掌握东京留守司这个实际上近乎于半独立河北流亡集团,然后借此取得笔无可置疑巨大政治声望……也只有在这种级别声望之下,南阳那里才有可能假装忘掉什杜充,继续俯首贴耳,玩什上下体戏码。
当然,杀完杜充之后,赵官家其实已经做到他能做所有事……很有种贤者时间感觉,接下来是岳鹏举时间……而这,也是赵官家没有驳斥郦琼如此粗糙言语根本所在,他莫名对接下来这战,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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