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怔许久……他初看那玉带,第反应还以为这就是官家亲自出来看他呢,但对方开口,听到那熟悉口音,曲大方才猛然醒悟,这必然是昔日西军故人泼韩五,当今武人第,少保兼两镇节度使韩世忠韩太尉。
不过,这话似乎不像是来杀人吧?
“韩太尉。”面对着如此人物,曲端忸怩下,难得正经拱手行个礼。
“你还知道要给俺泼韩五行礼啊?”韩世忠立在台阶上,冷笑不止。“听人说,咱们西军几十万口子,死死走走,逃得逃没得没,竟然让你这厮成关西第大将,岂不是个笑话?官家那话怎说来着,山中无老虎,野猫称大王?”
旁杨沂中有心提醒更正,却懒得多言,而台阶下曲端张口欲言,但当着这位面,却着实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到宣德楼后,却都直昂首挺胸,姿态凛然……这模样,说不得见官家和几位相公、太尉当面,也能继续作出幺蛾子来。
只能讲,不愧是当日公开作诗群嘲整个南阳朝廷,然后又霸凌整个关西男人。
进入大内,在大庆殿转西,专门个大院子,内有钟楼鼓楼护着个文德殿,便是日常所言上朝办事地方,也是第批被收拾干净地方,而进入文德殿范畴,便只有二人能入内,而且还要搜身去兵、去甲。
搜身完毕,万俟卨被宣召先行入内,曲端留在鼓楼台阶之下相侯。
对此,曲大当然早有心理准备,关西那些事情摆在那里,自己此来,终究是不可能再被中枢视为自己人……而此时回想,曲端倒是难得有些后悔起来,却又丝毫不显于面色,反而觉得来到此处,待会面圣,更应该强硬到底,显出自己风采来,不然岂不成笑话?
“俺今日也不说死刘光世,还有在扬州养老杨老太尉,也不提正在殿中奉承官家张俊小人。”韩世忠继续冷笑。“今日这几个随俺出来班直都是西军选出来资历人物,当着大家面,俺问你,只说你曲大与俺韩世忠这两个人……谁年纪大岁?”
曲端抿嘴不语。
“问你话呢!”韩世忠扶着腰带冷笑道。“大小都不知道吗?”
但就在曲端就着夏日虫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间,阵振甲之声打破文德殿前虫鸣,也打断曲端思绪。
莫不是还真要杀自己?
曲大心中警醒,复又旋即哀叹……死则死矣,刀口上舔血二十年,他还真怕死吗?只是可惜铁象未曾在关西送出去,跟着自己路过来,却不知会不会被那个万俟元忠给贪?
“曲大!”
数十名甲士自殿中涌出,来到曲端身前台阶上,而为首人骨架极大,却穿着锦袍,拴着玉带,远远便居高临下喊出曲端诨号。“还认得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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