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介绍完毕,王伦终于小心说出自己看法。“官家询问小民高丽内情,小民不得不斗胆以对……依着小民见解,高丽国中上下,如今对金人野蛮姿态,普遍还是看不起,朝野之中对称臣于金也都颇感愤懑。但以此番来使金富轼为首批人,却是专务事大,不论蛮夷华夏,他们见到谁大便专心事谁,从不吝于改换门庭,也不在意脸面。之前上表称臣于金,正是金富轼,如今见到官家龙威大振于中原,主动来使,还是他金富轼。”
赵玖思索片刻,却是缓缓点头,口称辛苦。
王伦惊吓不已,当即起身行礼。
“这样好。”赵玖稍作思索,随口相对。“你若还是要做生意,便去做生意,只当此次是平白过来趟。但若是有心,朕便发个条子问下吕相公,如今国家用人之际,能不能请你暂入鸿胪寺,当个金富轼馆伴使……然后若此番做好,便赐个出身,正经来做此事?”
王伦本是昔日科举不第,才去做海商,此番觐见,本就存些许期待,如
珍珠吴氏当家人。
没错,这位年约四旬素衣之人,自然就是赵官家口口声声要打秋风那位吴氏岳父吴近,此番赵官家正是托他寻来高丽海商,白衣秀士王伦。
“听你言语,必然是没成。”赵官家自然知道是怎回事,却是毫不在意,随口催促。
“自然没成。”王伦赶紧做答。“这种事情如何能成?当今高丽国主倒也是个有手段,所谓郑伯克段于鄢,欲擒故纵,却是在靖康元年那年拉拢他外祖父心腹大将,然后忽然间铲除他外祖父,并将其党尽数诛除,随后又流放他外祖父心腹大将。”
赵玖缓缓点头……这也是东亚老套路,只能说高丽国苗红根正,不愧是绵延已久东亚核心文明之。
“后来。”见到官家点头,王伦也渐渐去除初见官家紧张情绪,渐渐顺畅起来。“李氏虽倒,兵马财政大权却时无人掌握,反而引起高丽国内开京、西京两拨贵族内斗……”
赵玖听得索然无趣,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合情合理好不好?
话说,王伦个读过书富商,如何不懂察言观色,情知官家不耐烦听这些,却是赶紧跳过这些狗屁倒灶之事,进入重点:
“好教官家知道,两拨贵族既以地域分派系内斗起来,却是给高丽国主自起心腹机会,他为亲自掌权,不惜破格任用和尚妙淸,还有些新提拔心腹之臣,如郑知常等人来主政,而这些人却都是力主张伐金,并且在靖康年间,运作过次伐金。只是恰好如今使者金富轼,当日从东京回去,告诫靖康之乱,说明金人之强,方才中止。”
赵玖心中微动,终于来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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