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俺都统。”因为远离战场,再加上堤之隔便是个巨大火场,烤发汗,张荣干脆连皮甲都未披,只是敞着怀,露着黑黝黝胸膛,眼见李宝过来,却是在轮船侧巨大水轮旁叉着腰笑对。“泼李三,俺平素久在江湖上听你名声,今日算是见着。俺先问你……如今俺既然到黄河,又是御营水军都统,那以后便要管着黄河上所有水军……若俺让俺女婿写札子给官家,把你从岳太尉那里要来,你可愿过来?”
“都统名声更大。”这泼李三并未直接应诺,反而就在停下小船上学着对方叉起腰,然后仰头笑对。“可要俺说,今天这仗虽说过瘾,却只显出俺个统制官本事,还不够显出都统本事。”说到此处,此人直接指向船头砲车旁个面色发白、身子都直不起来年轻高大男子。“俺觉得,这番出奇制胜,两刻钟便成此大功,两分在都统家好女婿想奇策,两分在火药包点火快利害,三分在官家决断,直接挖沟渠、拆桥梁,最后三分才是都统今日打仗本事……”
泼李三声音极
切都是值得,甚至是不值提,因为此战目标所在,也就是金军那庞大储备船只群在极短时间内遭遇到毁灭性打击。
而这种战果是战略性。
轮船在外,小船在里,配重小砲车齐射,人力逼近投掷,两面夹击之下,仅仅是刻钟功夫,大火规模便已经惊天动地,而之前大(上白下大)下达那道绝对正确军令更是使得火势彻底不可收拾……许多被金军水手控制住船只在被引燃之后,第反应当然是试图脱离宋军投射范围,试图脱离密密麻麻全是木船泊船地。
结果就是,这些带着火船只宛如尾巴着火耗子般,成为实际上引燃船只最多功臣。
但很可惜,赵官家不会给这些人赏赐,不是赵官家不乐意,而是说在这种火势之下,想要逃生不免太难。
大火铺天盖河,昔日为收拢船只而建立粗糙水寨,在此时成为金军水手逃生最大阻碍。这些人,多是河北渔民,都是被强行征发至此照料船只,照理说确无辜……但战争从来如此,好人和坏人,无辜者与有罪者,在战争中都只是个渺小存在。
没人关心他们,也没法关心。
甚至眼见火势不可阻挡,宋军突入北流故道小船已经开始有序撤离出故道,回到黄河主干道之上。
“张大头领!”
艘三丈长小船从残破旧堤驶出后,并未整队,而是顺势转向轮船这边,船上之人只着便于水上作战皮甲皮盔,看过去与寻常水手无异,远远便也向着张荣所在那艘大轮船高声相呼,却正是之前做向导兼前锋御营前军统制官李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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