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昉也面色惨白起来。
“陛下,听臣言。”
秦桧喘着粗气上前走到合剌跟前言道。“刚刚韩尚书呵斥于臣,自然是以为来乱军是燕京大族所领新军,他们也确有这个动机,但恕臣直言,外面真不定是左、刘两家……”
合剌且不提,韩昉倒是微微怔。
“而事情危险就危险在这里,现在根本不知道是哪方引兵进来,甚至可能是多方起进来……”秦桧言辞恳切。“臣今日就不说什‘身怀利刃,杀心自起’,又或是‘奇货可居’等诛心之论,只说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后者,若是多家在宫中火拼起来,陛下千金之躯,又能如何呢?须知刀剑无眼!”
昉各自看秦会之背影眼,然后继续低声交谈起来……这同样没办法,这二人虽然是情同父子师生,但此时却不是在说什个人问题,韩昉需要为三大族存亡考量,要说话都是下午时分三家商量好,而合剌身为国主,也需要为‘国本’考量。
“韩师傅。”
见到秦桧离去,合剌干脆换称呼。“不可能让皇伯父留在燕京打仗,这是让他白白送命,四伯父和六叔也不行……依着朕说,恩师与左、刘几位,乃至于三家全族,何妨起随们出塞暂避?当年郓王(刘彦宗)不就是选择跟随太祖暂时离开燕京吗?”
“不样。”韩昉也满目疲色。“当日郓王他们是知道迟早还能回来,而且只是离开此城去平州去大定府,都是周边地方……今日这局势,不说去不回,便是会宁府那般路途,便无人愿意……再说,真有万那天……”
“陛下!”
合剌面色涨红,时想斥退对方亲自出去喝止乱兵,时又觉得对方说极有道理……当日在尚书台,从太祖时代便与太祖分庭抗礼都元帅粘罕就那般死在乱锤之下,也给他这个年轻国主留下深刻印象。
“陛下。”
韩昉尚未说完,刚刚带着几个侍卫出去秦桧便匆匆折回,而且远远言出惊人。“快躲躲吧……有大股乱兵入宫!”
“哪里来乱兵?!”合剌到底已经十八岁,闻言非但不慌,反而有些发怒。“燕京已经到这等境地吗?”
“不错!”韩昉头皮发麻之余也赶紧出言,却明显带慌乱之态。“左刘几位绝不会往宫城派兵!秦相公莫要乱说!”
“这种事情臣难道还能说谎不成?”秦桧无奈在偏殿中摊手以对。“陛下若不信,直接问侍卫便是……乱军确系已经进宫城!而且是从东、北多处先后涌入!大小也不,最大股估计有千人以上,正在入宫路中。”
几名心腹御前侍卫丝毫没有反驳插嘴意思,外面嘈杂声也越来越近,合剌终于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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